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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夢花語』
第一章——葬花塵藍)
藍塵疲憊地抬起他好看的鉛灰色的瞳仁,任憑無情而又鋒利的陽光闖入,然後灼人的溫度讓藍塵徹底死心。
什麼是愛,愛就是兩個相互欣賞、相互賞心悅目的人在一起,然後每天說些老不扯淡的情話,有些時候情意綿綿地卿卿我我,然後照樣那樣過日子。
藍塵覺得愛,就是這樣乏善可陳,沒有多餘的理由。每天愛來愛去,說些什麼離開你除非山無稜天地合之類的屁話,兩個人眉來眼去,都覺得對方就是這輩子心儀、合適的另一半。然後,愛來愛去就膩了!就好像你很喜歡吃韭菜餡的餃子,每天三餐甚至下午茶都吃的是韭菜餡餃子,經過時間的磨合,餃子在你眼裡就和麵粉一樣平淡無奇,難以下嚥。
藍塵想到這裡,心中沒來由地充斥著不可遏制的憤怒,不知是什麼胡亂扣動了藍塵的心絃,陰狠而又淩厲的情愫塞滿了藍塵整個心髒。他好看的眉眼一皺,蒼白無力的手使勁地攥緊,就像是狠狠捏住那幫黑衣人的咽喉一樣。
藍塵在仕炎中學中並不是十分出名的學生,但是他溫柔的脾性和賞心悅目的外表讓他在整個年段都小有名氣。很多別班的女生,在下課之後都會刻意繞遠路來藍塵的班級,眸光都會若有若無地瞟向班級中,眸光化為溫柔的水波彙聚在她們所青睞的那個溫柔男生上。
藍塵是仕炎中學文學社的社長,每天課餘時間都會和一大幫多數為女生的文學社幹部談論那些西方詩篇裡面的美麗詞藻和綿綿的溫柔。藍塵在其他方面都是毫不起眼,如同不引人注目的鄰家男孩一樣,默默地呼吸、默默地翻著書扉。但是每次他坐在文學社的辦公室裡或者是仕炎中學建設性工程的雅弦湖旁談論那些城市文學或是騎士文學的時候,那自信而又張揚的微笑,還有那指手畫腳、睥睨一切的王者風範,總是牽引著那些文藝範兒女生的目光。這時候,他光芒四射,彷彿是佇立在整個舞臺聚光燈下的王者。
所有人都想試圖接近他,卻又攝於他的威光,而心生怯懦!
沒有人會想象的到,溫柔如水鏡不掀起一絲漣漪的藍塵,會像現在這樣抓狂而暴躁。就像是一隻氣急敗壞的獅子,沒有一點雕塑的美感和西方貴族的優雅。他緊攥著蒼白的手掌,密佈的暗青色的靜脈血管就像是扭曲在了一起,像是一擰麻花。藍塵受夠了那些惺惺作態的陽光,他一拉床邊的窗簾,那撕扯的巨大力道是他內心無窮憤怒和悲慼的真實寫照。
“我t終究還是配不上你啊!”藍塵咬牙切齒地說道,就像是在吐出一顆顆石子一樣,他的瞳仁閃爍著壓抑和怨恨!
……
七個小時前。
“藍先生,冒昧地把你請到這個地方,佔用你一點點時間。”一個穿著灰白色的西裝,打著整齊的領帶的中年男子,眼神中流淌著具有說服力的優雅。他的這副作態,簡直就是做秘書或是外交官的不二人選。
藍塵黑色的頭發垂了下來,發梢遮住了他的瞳眸,讓人看不清他的眸光究竟閃爍著的是木然、恐懼還是憤怒。中年男子心中一驚,對這個高中生的態度也收起了之前的嘲諷和不屑一顧,反倒是略微肅然起敬起來了。
這副表情,凡是在仕炎中學待過一陣子時間的人都知道,藍塵真正被激怒的時候,都會表露出這種瘮人的默不作聲。往往真正果決而又致命的殺戮從來都爆發在沉默之中。
在這個青春期時期,似乎故作高高在上、趾高氣揚的模樣是高中生的天性。先前仕炎中學劍道社的副社長懷抱著雙手站在藍塵的班級前,原本略為清秀的面孔噙著一股難看而又極其臭屁的笑容,整張臉都在詮釋著輕蔑和不屑一顧。他一直將藍塵視為眼中釘,明明家世背景那樣薄弱,明明一無是處,卻能吸引眾多的目光。見眼下人群還算疏散,放學有一段時間了,人都差不多走光了。他尖酸刻薄地對著正在值日的藍塵,哈哈大笑地譏諷道:“呦!藍塵,你掃地還真和別人不一樣。這姿態、這態勢,就和專業的一樣。咦?可是有點奇怪的是,我們仕炎中學可是當地有名的貴族學校。有些人連掃把是什麼都不知道……哦哦哦,我不小心給忘記了,你爸爸不過是個掃地的。哇塞,幹一行愛一行都延續到你這一代了!”
藍塵逐漸收起他好看而又順眼的笑容,眸光變得異常冷清,就像是潛行著黑夜之中的孤狼,墨綠色的瞳仁爆碎出駭人的光芒。他很有禮貌地聽著這個劍道社副社長說完,俊朗的面孔上看不出喜悲。他摔下掃把,黑色的頭發垂下來,遮住一隻眼睛。他直接闖出班級,站在那個劍道社副社長跟前。
藍塵身材修長,才十七歲就已經是一米八幾的青年了。他的眸光沒有了平日的圓潤,那麼鋒利,似乎去碰觸它都會濺出鮮血來。劍道社副社長不為所動,彷彿一顆磐石一樣。
“怎麼?你難道要給我念泰戈爾的詩篇,然後感化教育我嗎?”劍道社副社長一挑眉毛,嘴角的弧線又挑起了幾分。
藍塵掰動了右手食指,一聲清脆的骨骼爆裂聲響起,那麼怵目驚心!“首先,你的話真的很多,像是隻喋喋不休的蒼蠅。可能劍道社副社長不知道蒼蠅是什麼東西,就是那個整天除了就是找屎吃的蠢貨。”
藍塵認識這個劍道社副社長,仕炎中學曾經召開過全體社團會議。在與會之前,他曾經不刻意壓低聲線地大肆嘲諷到文字不過是文人雅客用來賺稿費的東西,說起來這玩意兒用來賺錢也是一本萬利。藍塵有些不悅,但是卻不屑去和這個趾高氣揚的中二病患者計較。所以,藍塵對於他的印象還不算模糊。
“其次,泰戈爾的詩篇沒什麼感化作用。懂得欣賞其中美感的人會把視為良藥或是美酒,我建議社長大人還是多去看看那些連環畫吧!說起來一些幼稚透道。
ps:現在的藍塵還很毒舌,還很幼稚,容易情緒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