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線人說有個被拐賣的孩子特別像小寶!小安!我需要你的幫助!”
齊樂安本不想理合光,但掛了電話後想起院子裡呆呆傻傻的朱伯,又想起瘋瘋癲癲的小寶媽,最終還是不忍心。
衛長風道:“走吧,我們一起去。”
齊樂安忍不住,給合光回了電話。
合光的線人五花八門,這次提供的情報是在東部沿海的漁村裡看到了和小寶特徵一樣的小孩。合光對比了照片,發現小孩眼睛旁邊的痣和虎牙都極為相像。東部沿海不像西部山區那麼排外,但沒有正經理由,隨便進村子還是會引人懷疑。
合光的建議是,他們和志願者偽裝成劇組去那邊前期調研,由此深入漁村。
加上衛長風和齊樂安兩張面孔,可信度會梯級上升。
“有一點必須給你們說,我們每次的行動都是存在風險的。”合光坦然道,並且指了指自己的光頭:“我這頭發就是因為打起架來不方便才剃掉的。”
齊樂安:“……”
“不過你們放心,志願者裡有退伍軍人,一定會優先保護你們和孩子的安全。”
齊樂安看著衛長風,衛長風眼裡是堅定。
他暗自嘆了口氣,道:“好,我們跟你去。”
合光終於鬆了口氣,露出了個笑容。
志願團隊說走就走,幾人立刻從海城出發,先坐飛機趕往廣城,再換高鐵去下面的村鎮,後面換小麵包車,一路朝著大海的方向去往漁村。
路途遙遠不說,還十分顛簸。齊樂安一路扶著麵包車裡的把手,衛長風也被顛得頭暈,只有合光一個神采奕奕,看起來精神狀態很好。
司機也是志願者,一路車開得飛起,生怕晚一分鐘就讓人轉移了孩子。
路上,合光給兩人科普了不少,什麼小寶的面部特徵,什麼養育人的家庭狀況。還重點給他們說了千萬不能沖動,他們只有一次機會。
只有參與進來了,齊樂安才感受到,這是多麼不易的一條路。
他想起自己走之前,小寶的父親帶著瘋瘋癲癲的老婆要給他們倆下跪的樣子,覺得心裡太難受了。
進村的前一晚他們住在了志願者的家裡,志願者是個三十多歲的母親,自己的孩子在十年前被人販子拐走了。
“就差一步,”母親紅著眼睛,但還是笑著道:“我在火車站聽到孩子叫媽媽的聲音了,可惜進不去。”
齊什麼好,這位母親家中並不是很富裕,處處貼著尋子的廣告及孩子的放大像。
他從合光那裡知道,孩子丟了沒幾年這母親就和丈夫離了婚,丈夫娶了新老婆,老婆生了新兒子,可這位母親仍然沒有放棄尋找。
“有你們這些公眾人物肯出來幫忙,我們不知道怎麼說感謝的話。”母親吸了下鼻子,又擠出一個笑,道:“我替全天下丟了孩子的爸爸媽媽謝謝你們。”
那晚齊樂安躺在這位母親家中主臥並不是很柔軟的床上,半個晚上都沒睡著覺。
衛長風也沒有,他一直靜靜地握著齊樂安的手。
“衛哥,我決定了。”
齊樂安突然道:“不管是不是葛老下套,也不管合光有什麼沒說……我都要做這個片子。”
“一年、兩年、三年,哪怕更久的時間,我也要讓大家看到……這些家庭。”
“讓那些被拐賣的孩子知道他們的父母一直沒有放棄,讓那些人販子被逼得無路可走。”
齊完這話後,心裡突然就輕鬆了。
不管葛老合光是怎麼想的,可事情本應如此,不是嗎?
“好,衛哥和你一起。”
衛長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