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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光耀的宿舍樓下有片還算大的操場,據說是專門為了體罰準備的。齊樂安上輩子從來沒被罰過,但他走到操場大致看了一眼,就知道絕對沒辦法偷懶。
黑暗的操場上只開著一張白晃晃的燈,有個打手站在燈下,頗為挑釁地看著齊樂安。
齊樂安走過去,打手手裡面還捏著電話,道:“你就是齊樂安?”
那打手看上去很魁梧,穿著光耀的統一制服,半截短袖下露出了鼓囊囊的肱二頭肌,齊樂安一點也不懷疑這人可以單手將他拎起來。
他沉默地點頭。
打手指了指椅子上的一個小冊子,道:“十公裡,二十五圈,別想偷懶。”
齊樂安沉默的轉身,準備去跑。
運動並不是他的強項,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十六歲的齊樂安身體機能正在一個黃金時期,作為一個大小夥,他還是能勉強堅持著跑一陣的。
可就算這樣,跑了六圈之後齊樂安還是覺得呼吸不上來,腿也越來越沉了,肺部彷彿要炸了一樣。
他的步伐越來越慢,可打手卻一點都不為所動,當他第七次從打手面前跑過的時候,甚至還到那人嘲諷道:“小雞仔,這就跑不動了?”
齊樂安心中升起了一股怨氣,他咬著牙加快速度從打手的面前跑過,打手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決不能被人輕瞧了!
如果今天自己跑不完這十公裡,那姓李的一定有更多的藉口折磨自己!
步履越來越蹣跚,齊樂安簡直是撐著一口氣踉蹌而行。他的汗水已經浸透了衣服,他眼前發黑,只知道機械的向前跑著。
到了嗎……
第幾圈了?
應該快到了吧……
打手看著身材瘦弱的少年不發一言一語從自己身邊一次次跑過,眼神已經由一開始的蔑視變成了賞識。據說這個少年是因為不服管教而被體罰,可他怎麼覺得不像呢?
黑暗下的身影越來越慢,齊樂安終于堅持不住倒了下來。打手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小跑過去將齊樂安鋪平了。他先是檢查了一下少年的脈搏,然後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確定這人只是因為過度運動而昏迷之後,這才將齊樂安打橫抱了起來。
少年輕的可怕,全身的重量彷彿全在那幾根骨頭上而已。打手將齊樂安抱到了醫務室,醫生對這種病例習以為常,熟練地給齊樂安掛了一瓶生理鹽水。
打手看安頓好了人,這才拿出自己記錄的冊子。冊子上面寫著齊樂安的名字以及受罰時間和內容。只見完成進度那一項歪歪扭扭的畫著四個正字。
打手隨手將第五個正字補齊了,然後吹著口哨轉身離去。
齊樂安對這一部分經歷沒有絲毫記憶,只記得自己跑到最後已經神志崩潰了。他連自己是怎麼昏倒的也不知道,只知道醒來的時候自己正在被人擺弄。
醫務室的值班醫生拔掉了他手上的針,道:“醒了?醒了就回吧。”
齊樂安看了眼醫務室上掛著的表,已經淩晨四點了。
“打擾了。”齊樂安對著醫生道。
醫生一樂呵,道:“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打擾的。”
寢室肯定已經門禁,齊樂安問:“能在這裡待到天亮嗎?”
值班醫生聳聳肩,將醫療廢品扔進垃圾筐中,道:“待唄,反正這裡就我一個人。”
齊樂安全身上下都很無力,他坐了起來,打量著這間醫務室。
醫務室很小,一塊布簾子隔開了幾個病床。裡面燈火通明,一臺小電視上還播著電視節目。
是《斬妖錄》。
醫生見齊樂安看向電視,樂呵道:“演的挺好的呀,怎麼被罰跑步?”
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