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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日楚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劫走的祁白,且事後祁白又向組織出示了所謂“從無極內部盜出”的賬目資料,所以盡管“替天”部分隊員對此抱有懷疑態度,卻也並不能真正指責祁白什麼,只得預設祁白回歸隊伍。
顧威也並沒有過多責怪祁白,只是安排他每日都到“替天”所在的場地和那些新晉成員一起進行特殊訓練,理由是上級的指示,為了讓他早日適應特戰隊的實力和節奏。
祁白答應了。
特戰隊的訓練分外殘酷,在那裡沒有人會因他的左臂無力而心生憐憫,應該進行的體能較量和格鬥技巧練習等,一項都不會少,從早到晚,片刻不能停歇,到最後,祁白幾乎遍體鱗傷,他發現,原來自己當真距離複仇應有的高度還很遠,何況現在的自己,早已不複當初的戰鬥能力。
他能依靠的,只剩了不肯倒下的精神和絕對要達成目標的信念。
即使會被隊友在暗地裡嘲笑是廢物,即使會被所有人歧視和排斥。
沒關系,他還知道自己要什麼。
夜深人靜。
顧琦回到家中的時候,見祁白房間還在亮著,不禁疑惑,按理來說,經過一天非人類的訓練之後,此時的他應該早就睡了才對。
她在門口猶豫了很久,終是伸手敲了敲門。
“請進。”低沉的男聲聽上去很平靜,卻是帶著難掩的疲憊。
她推門而入,見祁白正坐在床邊,低頭在一張紙上寫著什麼,燈光柔和,映得他的側臉溫柔好看到不真實。
“祁白,還不睡麼?”
“嗯,一會就睡。”祁白抬起頭,微笑著看她一眼,“琦姐,塵姐和父親呢?”
他的臉上還帶著訓練時留下的青紫痕跡,看得人心裡發疼,顧琦有些不忍,下意識放輕了聲音道:“父親臨時有事,而塵塵通常不在家裡住的,我也不很清楚她去了哪裡。”
“哦。”祁白安靜地點點頭,想了一會兒又問道,“琦姐,你會彈吉他麼?”
顧琦微怔:“會一點,怎麼?”
“會就好了。”絲絲欣喜漾上祁白眉梢,他眯起眼睛笑得有些孩子氣,“幫我一個忙,好麼?”
“好,你說。”
“我要錄一首歌。”祁白把那張寫好的曲譜遞給她,又隨手將一盤空白磁帶插入旁邊的錄音機,“但我現在抱不起吉他了,所以……麻煩你。”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不得不請求旁人觸碰自己心愛的吉他,不得不透過旁人的幫助來完成伴奏。
顧琦在心底嘆息一聲,卻還是摘下了牆上那把白色吉他抱在懷裡,手指拂過琴絃,帶起一串悅耳的清音。
樂聲空靈悠揚。
祁白闔上眼睛,低低吟唱,極具辨識度的厚重嗓音不知怎的便帶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壓抑和悲傷,直聽得人有流淚的沖動。
錄音機中的磁帶在緩緩旋轉發出輕微的聲響,和著音樂的旋律,一下一下彷彿落在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直到一曲終了,顧琦微微鬆了一口氣,剛要說些什麼,卻聽到祁白含著笑意的聲音再度響起,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琦姐,再拜託你一件事,可以麼?”
“……嗯,好。”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請替我把這盤磁帶,交給一個人。”
我選擇了自己的命運,卻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我不知道那些是非對錯要如何界定,只是希望能用僅剩的時間再留下一些值得堅持的東西。
人生在世,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煎熬,真正懂我的人,其實沒有多少。
所謂愛恨,虛無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