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父顧威很早就與前妻離婚了,一對女兒顧琦和顧塵均常年在國外和前妻住在一起,顧琦24歲,顧塵22歲,兩個人都剛從警校畢業不久,他一般只有在國外執行任務的時候才能見到女兒。
而現在他卻把兩個女兒全都帶了回來,不能說不是一件稀罕事。
是夜,祁白低著頭坐在沙發上,對面就是養父和兩位從未謀面的姐姐,眾人均沉默著,氣氛一時有些壓抑。
“……祁白。”半晌,顧威低聲開口,“為什麼要和無極扯上關系,還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對不起,父親。”
顧威深深嘆息:“不要和我說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父親的囑託,沒有照顧好你。”
“不是那樣的。”祁白眉眼間顯出幾分歉意,他小聲回答,“我只是想……”話說半截卻戛然而止。
然而顧威卻從祁白眼底看到了自己一直在擔心的東西,他知道自己終究還是不夠瞭解這個養子,也明白有些事情到底是瞞不住了。
但這不就是自己此次回來的目的麼?應該告知的真相總不能永遠藏著,那樣對誰都沒有好處。更何況,祁白已經二十歲了,所謂的時機,已經到了。
“祁白,告訴我,你是不是想查你父母的事情?”
祁白不安地抿緊下唇:“是,因為我曾經看到過父親的遺物。”
顧威眸光微黯,原來如此。
“這件事不是憑你一個人的力量就能解決的,你不知道這其中包含了多麼複雜的關系。”
“那都不重要。”出乎意料,祁白的回答斬釘截鐵,“我只想知道答案。”
我只想給那日日夜夜困擾我的噩夢一個交代,我只想求個答案,我只想知道為什麼。
顧威從懷裡取出那枚遺物中留下的銀色戒指,放在了祁白麵前:“這個原本該是你的。”
“這是暗社的信物。”
“沒錯,是暗社的信物。”顧威點頭,“而且,這是隻有暗社主人及其準繼承人才有資格佩戴的信物。”
祁白一怔。
“祁白,這枚戒指是你母親的,她其實是前任暗社之主的親生女兒,也就是現任暗社之主的親妹妹,她叫於澄。”
這句話如霹靂般在祁白腦海中轟然炸開,他本能地死死攥住了那枚戒指。
也就是說……也就是說……
自己的母親原來是暗社的大小姐,她是於洛的親姑姑,而於洛,其實是自己的表哥。
這是在和他開玩笑麼?
然而顧威顯然還沒有說完。
“你的父親,也就是祁寒,他當年受組織安排在暗社作臥底工作,沒想到卻和於澄相愛了。後來身份暴露,於澄費盡心思,放棄了家中的一切和他一起逃出了暗社。”
愛情永遠都讓人盲目,再理智的人也會有犯糊塗的一天。
“祁寒因此被革職察看,那時於澄已經懷有身孕,組織準備等她産子後就將她送上法庭。祁寒不止一次向組織提出請求均被駁回,而於澄知道這件事後卻意外地什麼都沒有表示,誰會想到她在分娩後的第二天就離開c城回到暗社總部去了呢?據道上相傳她是被自己的哥哥于靖親手開槍打死的,而且暗社主人並沒有表示任何異議。”
平心而論,於澄不是什麼單純善良的女孩,身為黑道的大小姐,她手上沾染了無數人的鮮血,她把自尊和驕傲看得比什麼都重,所以她寧可死在自己家人手中,也不願接受白道的制裁。
她這輩子只做過一件錯事,就是愛上了祁寒,同樣的,祁寒做過的唯一一件錯事也是愛上她。
可兩個人都奇跡般的不曾後悔過。
“五年後,白道勢力再次進攻暗社,意圖從暗社這一環尋找黑道勢力的突破口,祁寒主動要求前往,獲得了許可。”顧威的語調漸緩,像是在努力回憶當初的情形,“你父親……他和我說,縱使這次一去再也回不來,至少要親手殺了于靖。”
然後,祁寒就真的沒有再回來,雖然他最終也沒能殺掉于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