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庭笑著摸了一下他的頭發:“今天好乖啊 —— 梓君,去沏兩杯果汁。”
祁白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梓君不是客人麼?你也真好意思。”
“……哈,一看你來都高興得忘了,我去沏。”周少庭說著走進了廚房。
祁白回頭,見沈梓君也在一旁嚴肅地打量著自己,不禁笑了笑:“梓君小姐別太緊張,你這個樣子好像是在看情敵呢。”
沈梓君微微一怔,隨即輕哼著轉過目光:“不要多想,我只是習慣了。”
“梓君小姐也是練家子吧?”
“你眼力很準。”
“過獎,練過功夫的人都看得出來。”
沈梓君揚眉:“你也練過?”
“十年散打。”祁白悠然回答,“我父親不怎麼在意我的生活,卻偏偏極其重視對我身手的監督,盡管他常常不在我身邊。”
“那是你父親對你期望值高。”
“呵呵。”
“兩人聊什麼呢?”周少庭端著橙汁從廚房走出來,不著痕跡地掃了沈梓君一眼,隨即又笑著轉向祁白,“喏,給你,慢點啊,燙。”
祁白接過杯子,隨手放在桌上:“少庭,你手下還真是藏龍臥虎。”
“……嗯?”
“梓君小姐不僅氣質特別,看樣子功夫也很優秀呢。”
周少庭頓了一下:“啊……梓君確實喜歡功夫。”
“是‘喜歡’,還是不得不練呢?”
“小白,你這是怎麼了?盡說些有的沒的。”
祁白眯起眼睛,笑得一臉純淨無害:“沒事兒呀,少庭,其實我今天來,就是想親自謝謝你。”
“啊?”
“對,謝謝你。”祁白認真點頭,“謝謝你那天晚上在沿海公路救了我的命。”
周少庭怔住。
“少庭,不要否認哦,我還要還給你一樣東西呢。”祁白仍是笑著,從懷裡取出了一枚亮閃閃的銀質星星,“你看,你吊墜上本來是兩顆星星一個月亮的,現在少了一個星星,不好看。”
果然,周少庭頸間吊墜上用細鏈懸掛的星星有著較為明顯的斷裂痕跡,而被拽掉的那顆星星,就在祁白的掌心。
那日他究竟還是匆忙了些,一心只想救祁白,卻沒注意祁白在意識不甚清醒的時候,竟扯掉了自己的吊墜。
大意失荊州。
“小白……”
“不用說什麼了,少庭。”祁白一字一句道,“我不相信那天你只是偶然出現在了沿海公路,而且巧之又巧能在我沉下去的瞬間就實施救援。你算準了的,對吧?你預先就知道我在那,對吧?”
怪不得,你最近天天和我在一起,卻只有在那天晚上,碰巧說有事,沒有陪我去體育館。
“少庭,那個意外事件,是你策劃的?”
然而周少庭還沒開口,沈梓君已然起身,從腰後拔出一把槍對準了祁白。
祁白看向她。
“梓君。”周少庭緩緩道,“把槍放下。”
“少主,這個人不能留。”
“你沒聽見我在說什麼嗎?放下!”
沈梓君遲疑很久,最終還是沒有違逆他的意思,不情願地挪開槍口。
祁白嘆息:“少主,真是拉風的稱呼,少庭啊,你不是說自己回來是為了我麼?”
周少庭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