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事實,沈維玄也很清楚自己提的這個條件:二十萬兩的大數額,還要通匯不能凍結的,只有身為家主的沈維白親自去才能從賬房支走。
於是沈維玄瞪著眼朝沈維白吼道:“那你還不快去?”
沈維白定定地看了沈維玄一眼,眼神中包含了複雜的情愫。
大哥太自私了,非要走到這一步,也好,今天無論如何要讓他受到教訓。
“快去啊!”沈維玄扯嗓子又催,沈維白收回視線迅速轉身走了。
不過他剛走幾步,沈維玄又叫住了他,嚷嚷著讓他不許耍花樣。
沈維玄的做派顯然把沈秋風氣得夠嗆,他又是一陣猛咳,咳得上氣不接下氣,聽得人心驚。
沈維白復又轉身,想看看祖父的情況,結果沈維玄不幹,叫囂著讓沈維白趕緊去,不能耽誤他的時間。
大夫親自給沈秋風順背,沈秋風勉強止住了咳嗽,強忍著心中的火氣,朝沈維白揮了揮手:“維白你去吧。”
“祖父,您別動怒。”想著大夫跟自己說的話,沈維白出言叮囑了他一句,轉頭又對沈維玄警告道:“大哥,祖父身子不好,奉勸大哥不要再惹他生氣,若是祖父氣出好歹來,我這個家主必會追究大哥的責任!”
說完,死死地盯著沈維玄又看了一眼,方才拂袖而去。
沈維白的話還是起了一定的作用,沈維玄也清楚,真要惹怒了老六,自己一準落不到好,這點眼力見他還是有的,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暫且忍一忍。
於是閉上了他那張呱噪的嘴巴。
但是他剛才的表現,讓沈大老爺心中氣怒交雜,如貓爪在抓撓。
要不是穗禾還在孽畜手中,他拼了老命也要暴打孽畜一頓,打得他跪地求饒。
同時他也感到寒心,替父親不值,父親一直很喜歡這個長孫,精心培養,到頭來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這麼想著,對沈維玄這個孽畜更加憎恨。
這次連沈夫人都有些聽不過去了,她忍不住說沈維玄,你祖父還病著呢。
沈維玄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句:“娘,他要兒子的命,兒子還管他作甚!”
堵得沈夫人說不出話來,心裡都生出一絲後悔來,覺得自己當這個人質似乎有些不妥。萬一老爺子真的因為此事歸西了,老爺不定怎麼恨她呢?
再者說,老爺子出來後也沒有提要玄兒的命這一茬,沒準老爺子會饒過玄兒的。
沈夫人越想越覺得自己剛才答應得衝動了,便尋思著等會兒瞅空規勸下兒子。
兩方人馬繼續陷入僵持中,沈維玄扯著沈夫人已經要走到院門口了,門口的侍衛並沒有讓開,他們此刻也不知道該不該讓開。
沈老太爺在此,就聽老太爺的命令。
侍衛們打定主意,老太爺不說讓開,他們就不讓開。
沈維玄和潘永言挾著人質張狂地朝侍衛喊話,逼著他們讓開。
於是侍衛們把目光都投向了沈秋風。
眾目睽睽下,沈秋風終於發話了:“孽畜,在維白回來之前,你最好不要離開這個院子。”
他說得很堅決,說完,整個人又軟坐在了椅子上。
“祖父,您出爾反爾,剛才明明答應了的。”沈維玄不滿地反駁。
沒等沈秋風說話,潘永言搶先告訴他:大少爺崩跟他們廢話,繼續按照原定計劃執行即可,他們不敢不管你孃的。
沈維玄想想也是,便跟著潘永言,押著沈夫人繼續往侍衛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