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沈秋風這個主意是沈維玄出的,他潘永言充其量算個幫兇,但事發後沈維玄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他卻是難逃一死的。
既然這樣,他不得不豁出去拼一把,想辦法挽救自己的性命。
剛才他已經看清楚了,沈夫人哭得最傷心,所以他的突破口就要在沈夫人身上。
於是再聽到沈秋風說把他們關進偏房時,他就暗自慶幸自己的機會來了。
一進偏房,等侍衛離開之後,他便挪到沈維玄身邊,跟沈維玄說了自己的主意,順便威脅了沈維玄一把,說什麼老爺子最恨這種行為,現在又快不行了,雖說把處決權交給六少爺,其實最終做主的還不是他?
他為了六少爺地位穩固,會怎麼做您應該有數對不對?再說,六少爺知道您有心和他爭權,又豈能容您?
沈維玄聽了潘永言這番說辭,又想到沈維黃的遭遇,不禁心中一凜,自己這事可比沈維黃的嚴重多了,祖父處置沈維黃時,是老六求的情,可是這次他對付的是祖父,祖父會替他求情嗎?肯定不能夠啊。
沒準一貫精明的祖父還會從這件事上推斷出沈維黃是被他下了圈套,更加恨他,加重處罰他。
潘永言分析的還是有道理的,自己那個迂腐無能的父親指望不上,他現在也就只能把希望放在母親身上了。
“大少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您可得趕緊做出決斷哪。”潘永言朝視窗方向努了努嘴,很是著急地催促沈維玄。
沈維玄看向窗外,眼睛盯著院中的樹木,動了動被綁縛著的手,一陣鑽心的痛讓他面色沉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給他捆的手,捆得死緊不說,還生生給他磨下了一塊皮,痛得要命。還有沈維白手下那幾個侍衛,把他當做什麼似的推推搡搡,太他孃的氣人了。
想到這些,沈維玄就下了決心,他咬咬牙對潘永言點了點頭道:“好,那就幹!”
潘永言臉上閃過一抹奸笑,沈維玄願意幹,對他來說當然是天大的好事。他按捺住自己的激動心情,低聲誇了沈維玄一句,說他英明果斷,堪當大任之類。
沈維玄毫不客氣地受了,哼,等老子逃過這一劫,定要老六那個小雜碎好看。
兩人便把視線集中在窗戶上,等著沈夫人走過來的時候開始按計劃行事。
沒過多久,沈夫人從偏房前的迴廊走過來了。
她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得很緩慢,臉上還掛著淚痕,邊走邊想著該怎樣救沈維玄,沈夫人為了這個兒子也是操碎了心。
“娘,我知道錯了,求您救我。”沈維玄看著母親走到窗前,立馬帶著哭腔大聲哀求。
沈夫人一下就頓住了腳,扭頭看向窗戶,甩開丫鬟,衝到了窗前。
只見平素風流倜儻的兒子被綁著手腳,困在偏房中,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玄兒啊,娘跟你六弟講過了……”
挨著沈維玄的潘永言輕輕撞了一下他,沈維玄會意,立刻打斷了他母親的話:“娘,沒有用的,現在只有您才是真心想救兒子的。”
“怎麼會呢?玄兒…”沈夫人剛想勸說大兒子要相信維白,但沈維玄再次打斷了她的話。
他滑下凳子,竭力往前挪動著身子往窗邊靠近,他知道母親一直站到窗邊也不是個辦法,必須趕緊讓母親進屋來,他們才好實施計劃。
潘永言自然也是明白的,跟著沈維玄有樣學樣,扭動著一把老骨頭也往窗邊湊,還不停地替沈維玄喊冤,請沈夫人救大少爺,想博得沈夫人的同情,讓沈夫人走進他們設下的陷阱中。
果然,沈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悽慘的樣子,眼淚流得更加兇猛,直接衝到了偏房大門口,讓兩個侍衛開門,她要進去看看沈維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