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維白嘴角抽了抽,雲霞這明顯是防著他,不相信他。
這個認知讓他很不爽,心情不免浮躁起來,急切想告訴雲霞箇中緣由,那樣雲霞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對他了。
他實在受不了雲霞看他的那種眼神,那讓他有種與雲霞咫尺天涯的感覺,心愛的姑娘就在眼前,可似乎他永遠都夠不著了。不,他不要這樣!
沈維白當即開始了挽救他在雲霞心目中印象的行動,便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地講出了前因後果。
“昏君當年與西戎人聯手弒兄奪得了皇位,此為不可饒恕的第一樁罪;他覬覦自己的皇嫂,現在還把皇嫂關在了宮中,此為第二樁罪;立了西戎來的惠妃之子為太子,此為第三樁罪;還有其他的罪狀,罄竹難書,真要羅列起來就太長了,在戰場上我就不用再說了。
總之,他喪心病狂、罔顧倫常、心狠手辣、昏聵無能……已經不配當皇上,甚至不配做一個人!
這些還不足以讓我們討伐他,攆他下臺嗎?”
沈維白自認為丟擲昏君最重磅的三條已經足夠了,他就不相信雲霞聽了不震驚!
雲霞確實很震驚,資訊量太大,她不得不進行整理,稍微捋一捋……
沈維白說先帝竟然是被昏君殺死的?如果是真的,那昏君確實該死!
還有他覬覦自己的皇嫂,把她關在宮中,那便指的是葦杭母后,難道當初他為了得到葦杭的母后所以對先帝起了殺心?先帝是在西戎遇害的,昏君那時就與西戎人勾搭在一起了嗎?
聽父親說,葦杭的父皇和母后一直鶼鰈情深,恩愛甚篤,那昏君一定是單相思自己的皇嫂。
想到這裡,雲霞心中一凜,脊背發冷,她覺得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情之一字,如冰上燃火,火烈則冰融,冰融則火滅。昏君過不了心上的情關,為了得到自己暗戀的人,採取極端手段也不足為奇。
只是他怎麼下得去手?父親說先帝對自己這個弟弟非常好,疼愛有加,他自來是先帝的跟班,與先帝形影不離的。
做出這種事來,他的心到底狠硬成啥樣了?
葦杭太慘了,攤上這麼個叔叔,比她有丁永鉞這個冒牌叔叔還慘得多。
雲霞猛的打了個寒顫,放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地曲了起來。
她接著往下捋,昏君立了西戎來的惠妃之子為太子,這個是事實不提。
經過她的初步分析,好像沈維白所說的前兩條皆有可能。不過轉念一想,那或許也有可能是沈維白祖父故意捏造出來的,為他們沈氏找的藉口,混淆視聽的。
……
雲霞聰明的腦瓜飛快地轉動著,思考著,一時沒有言語也沒有動作,彷彿被這個訊息給驚呆了。
挑眉看見雲霞愣在當場,沈維白便有些得意地補充了一句:“是不是很驚訝?你們居然還為這樣的昏君效力,與我們沈氏作對,是不是大錯特錯了?”
已經理了個大概,又是在戰場上,雲霞便強令自己恢復了常態。
所以聽了沈維白帶著調侃的話後,立刻不緊不慢地回了一句:“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我不會偏聽偏信的。”
“什麼一面之詞,這本就是事實!”沈維白一聽,頓時就跟炸了毛的貓一樣,跳起來嚷道。
怎麼還是不相信他?沈維白又氣又慪。
“這些事實是你親眼看到的?請記住,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雲霞並不急,心平氣和地反問了他一句。
沈維白頓了頓,盯著雲霞數息之後才移開視線,囁嚅道:“雖然我沒有親眼看到,但都是我祖父派人查證出來的。”
“沈維白,我父親當年與先帝一起去西戎征戰,是親歷過那次事件的人,他就在那邊,何不請他來說說當年的事情呢?”
聽了雲霞的建議,沈維白從她的頭頂望過去,見對面雲霞爹與明光並排騎在馬上,他本能地就不高興了,憑什麼明光那小子可以離雲霞爹那麼近,還能處處討好雲霞爹?
無名火瞬間竄上了他的頭頂,叫囂著要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