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設在薩雕住所前院的花廳內,桌上大魚大肉、好酒好菜擺得滿滿當當,很是豐盛。
賓主落座後,薩雕命令親衛給自己和莫瑟斟酒。
端起斟滿酒的酒杯,薩雕笑得胖臉上的肉都在顫:“莫老弟,咱們今天要喝個痛快!”
“多謝薩將軍美意,莫瑟謹遵薩將軍命令。”
說完,端起酒杯敬薩雕。
兩人笑著把杯中酒一喝而盡。
“好酒!”放下酒杯的莫瑟讚歎了一句。
“沒眼力勁的,快給莫副將斟上。”聽了莫瑟叫好,薩雕忙呵斥親衛。
第一杯酒莫瑟必須喝,他不想討薩雕的嫌棄,但接下來的酒,他就有正當理由不喝了。他當即用手蓋住杯子,不要薩雕的親衛給自己斟酒:“薩將軍使不得,莫瑟有傷在身,實在不能多喝了。”
薩雕笑容僵了僵,對親衛擺了擺頭示意他退下,才轉頭問莫瑟:“莫副將傷情如何了?”
“回稟薩將軍,已經好多了,只是大夫說還得將息著,所以這酒不可多喝。不能陪您盡興,請您千萬莫怪。改天等莫瑟傷好,做東請您喝慶功酒,屆時莫瑟定陪著您一醉方休。”
莫瑟的話說得很得體,薩雕也不好再說什麼,便故作大度地說:“怎麼能怪罪莫副將呢?不過莫副將說的慶功酒是何意?”
“莫瑟所說的慶功酒,自然是指打敗李勇欽後的慶功酒。”
聽莫瑟說得十分篤定,薩雕來了興趣。
“吃菜,吃菜!”他不動聲色地放下酒杯,勸起了莫瑟。
莫瑟這人點子多,這也是他願意用莫瑟的原因之一,看莫瑟的樣子,似乎已經有了對付李勇欽的法子。
於是薩雕殷勤勸菜,準備套莫瑟的話。
莫瑟等的就是這個時刻,一邊說著感謝,一邊大快朵頤起來。
這幾天養傷吃得太清淡了,嘴巴都淡出個鳥來了,所以美食當前,莫瑟吃得那叫一個狼吞虎嚥,風捲殘雲,就跟才從牢房裡放出來沒吃飽飯的囚犯一般。
“莫副將,你昨日為甚麼那麼肯定地說李勇欽不會來攻打我額堤壩城?”薩雕狀似不經意地問。
“莫瑟這麼說,自然是有理由的。”莫瑟嚥下口中的飯菜,很是自信地回答。
薩雕舉起酒杯滋了一口,放下酒杯說:“莫副將好好跟我分析分析這個中緣由如何?”
莫瑟點點頭,放下筷子,指著王城方向說:“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大王英明,把那東原皇帝牢牢捏在了掌心裡。”
說到大王,薩雕當然不甘落後,附和著拍了一通大王的馬屁,不過他心裡並沒有底,李勇欽神出鬼沒的,誰敢打包票他不來攻打額堤城?大王真能把東原皇帝攥在手心裡?他不大認同,現在大王只是把東原的七皇子攥在了掌心裡還差不多。
除非大王奪了權,坐穩了大位,否則李勇欽就有可能攻打過來。
但是莫瑟偏生說得理直氣壯,底氣十足,難道莫瑟知道什麼他不知道的內情?
所以馬屁拍完後,薩雕就等著莫瑟給他解釋清楚。
莫瑟悄悄瞟了一眼薩雕,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傢伙還不曉得大王手中握有東原皇帝把柄一事。也是,這事情知道的人應該不多,自己不也是從喝醉的索力說的醉話中知道了那麼一丁點麼。
心下得意,便對薩雕說:“薩將軍有所不知,大王英明神武,早就握住了東原皇帝的把柄,李勇欽再怎麼折騰,不也得聽命於東原皇帝嗎?
東原皇帝不敢惹大王,李勇欽就更不敢惹了。放心,東原皇帝不會下令攻打咱們西戎的。
李勇欽也就只能藉著為他兄弟報仇的名頭攻打索坦城,大王現在沒空管他,暫且讓他在索坦城呆幾天,等大王的大事妥了,自然會收拾李勇欽的。”
薩雕轉了轉眼睛發問:“莫副將是如何得知這些秘密的?我可是一點不知道東原皇帝有這麼一大軟處。”
莫瑟把挾起來的菜送入口中,一邊咀嚼一邊湊近薩雕低聲道:“薩將軍忘了,小弟跟著的可是索兄,索兄一門顯貴,索伯父更是大王最信任的人,怎會不知道這些內情?而索兄待小弟如同手足,自然是無話不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