葦杭連忙回答兩人的問詢,他語氣輕鬆愉悅地說:“是的,汾縣被奪回來了!不僅把那些個留在汾縣的西戎兵給控制起來了,還把內賊給抓了!現在汾縣人空前團結,誓要守好城門,保衛汾縣。
陳立他們也已經投入其中了。”
聶新的舅公靜了一息,消化了親耳聽到的好訊息後,露出了會心的笑容,臉上的皺紋似乎都被抹平了。
大概是太高興了,老人家反而抿緊了嘴唇沒有說話。
倒是聶新哈哈笑著說:“看來舅公是喜極無語了,剛才為了親耳聽蕭公子說汾縣的情勢,走得比我還快啊!”
他的話引得大家都笑了起來,聶新舅公也笑著開了口:“是啊,是啊,我都高興得說不出話了。我們汾縣有你們相幫,是天大的福氣。小老兒在此拜謝大家!”
說完朝著葦杭就要彎腰,被葦杭搶先一步給扶住了。
“老人家快別如此,打敗西戎人是我們所有人的目標,幫助汾縣也是應當應份的,不用言謝。”
雲霞接過葦杭的話頭說對,同時請老人家放心,西戎人必然會吃敗仗,最後的勝利肯定屬於我們。
聶新的舅公捋著花白的長鬚,把頭點得又快又有力。
其他的人被雲霞的話鼓舞,一個個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渾身激盪著熱情和勇氣,以及無窮的鬥志。
馬車裡,烏其瑪陷入沉睡中。夢裡,有好多人朝他走來,向他步步逼近,那些人有的缺胳膊,有的少腿,有的甚至無頭,還有的全身鮮血淋淋,罵著喊著說要找他算賬。
烏其瑪想大吼一聲的,結果怎麼都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準確地說是一群死人叫囂著就要撲到他身上來了。
他感到那些人的怨憤很重,似乎對他極其仇視。
緊接著他晃到了以前被自己殺死的人,再細看,咬掉他耳朵的女人也在其間,嘴裡還叼著半塊帶血的耳朵。
烏其瑪身子一僵,猛然醒悟過來,這些人大概都是死在他手裡的亡魂。他不禁心生恐懼,轉身想跑,結果腿根本邁不動。
“拿命來!”
“殺了他!”
“別讓他跑了!”
呼聲陣陣,冤魂團團圍住了他,有的掐向他的脖子,有的扭住他的胳膊,有的抓住他的大腿,有的張口欲咬,烏其瑪嚇慘了,連忙垂死掙扎,一陣亂扭,醒了。
全身冷汗,心慌意亂,等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是做噩夢了。
親隨見他臉色慘白,額頭密密麻麻的汗,忙湊上來問他感覺好些沒有?
烏其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親隨退下,暗暗撇了撇嘴,也不再出聲。
馬車內氣氛壓抑,死氣沉沉。
等了好一會,烏其瑪才緩過勁來。他記起晌午時要換回侄子烏塗,便蹭的坐了起來。
“時間到沒有?派誰去救塗兒定下來沒有?”他睡著之前吩咐親隨去挑人,親隨還沒有回話。
“稟大將軍,時間差不多了,手下願意親自前往。”親隨言不由衷地說,沒辦法,他去挑人反被那些人將了一軍,最後把自己繞了進去。
烏其瑪點了點頭,他也屬意親隨去,不過為保險起見,又讓人把愣頭青叫過來,讓他跟親隨一同前去。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烏塗被葦杭扔到了中間地點,也算言而有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