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低著頭說這番話的,沒有看到烏塗臉上尷尬羞憤氣怒的表情。
孃的,真是十足的蠢貨,哪壺不開還提哪壺,烏塗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說時遲那時快,陳立帶著兵士們如下山猛虎一般圍上去,迅速把這些西戎兵控制住了。
正拍著烏塗馬屁的副衛被擰著雙手,嘴巴張得老大,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其他的西戎兵回過神來想掙扎,奈何有的被繩索套住,有的被鉗制住,全都動彈不得。
收拾了西戎兵,葦杭重新把烏塗的眼睛蒙上,嘴堵住,拽下馬背,扔進那堆被捆牢實的西戎兵中間。
再次陷入黑漆漆中,又不能說話的烏塗顫抖得躬著身,像只蝦米一樣蜷縮在一處,其他的西戎兵才明白他們眼中英明神武,威風凜凜的小將軍,原是被俘虜了,還被當做了誘出他們的人質。而他們被詐了,中了計。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兵器被收走,控制他們的幾個人說笑著進了城。
接下來,他們不約而同的感到恐懼起來,這汾縣城是在他們手中被搞丟了,大將軍恐怕不會饒過他們的。
葦杭一行人才懶得再理會這些西戎兵,留了兩個邊城的兵士負責看守在地上橫七豎八躺倒的西戎兵,葦杭和陳立帶著其他兵士迅速進了汾縣城。
汾縣城僅剩的幾個城防守衛如迎接貴賓一般把他們迎了進去,問清楚是梁縣派來馳援他們的人之後,個個都喜出望外。
葦杭首先讓他們召集城內自己認識的,靠得住的青壯勞力,進行篩選充實到城防營中。
他只能在這裡逗留一個多時辰就要離開,接下來將由陳立和幾個邊城兵士留在這裡幫著汾縣人守城。
跟葦杭一起回來的兩個汾縣人已經按捺不住興奮,激動得跟大家講了個大概,有關梁縣如何打敗西戎兵的事情。那些汾縣人再看向葦杭和陳立他們的眼神都明顯不同了。
充斥著尊敬、佩服、崇拜交織的目光紛紛落在了他們身上,儼然已經把他們當作了汾縣的希望。
當然,對這位蕭公子和陳小哥的吩咐也就言聽計從了。
因為早和陳立有了溝通,陳立負責選陸續過來的青壯留用,他則請了城防隊伍中資歷最長的一個漢子到城牆角樓裡敘話。
跟著葦杭回來的一個汾縣人率先走進角樓中,用袖子擦了擦角樓裡最好的一把椅子,張羅著請葦杭落座:“蕭公子請坐。”
“無妨,我站著便是,多謝大叔了。”葦杭朝請他坐的汾縣人拱手致謝,並未坐下,而是直接走到角樓朝著城裡開著窗前站定。
城防營中的漢子跟著走到窗前,問蕭公子有何事要吩咐他儘管開口,語氣很是恭敬。
剛才已經聽說了這位蕭公子的厲害能幹,漢子心裡本就有了很好的印象,現在端詳著站在窗邊的年輕後生,身形筆挺,站成一棵青松,身上又穿著鎧甲,頓覺蕭公子氣勢不同凡人。
陽光斜斜地照進來,打在他的身上,鎧甲上,以及鎧甲的護心上,發出奪目的光,乍一看,顯得他整個人都金光閃閃的,讓漢子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
不得了啊,後生年紀這麼小,就如此能幹,再等些年定會成為一個大人物的。
漢子在心裡下了判斷。
葦杭自然不知道漢子此時的內心活動,對著漢子施了一禮。
蕭公子是來幫忙的,怎當得起人家的禮,漢子一邊口中說著使不得,一邊忙著還禮。
“大叔,我想問一下,您們是否知道是誰幫著西戎人攻佔的汾縣城?”
昨日西戎人輕而易取的攻佔了汾縣城,他懷疑城裡有人裡應外合,西戎人才會這麼容易得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解決這些與西戎人裡應外合的叛徒才行。
漢子點點頭說:“知道,就是城裡的大戶,我們都叫他做蒲老財的,他一貫與西戎人有聯絡,昨日也是他把西戎人迎進縣衙的。”
“縣衙?”葦杭臉色沉了下來,眉頭也擰了起來。
梁縣的縣衙被徐猛淵之徒控制住,汾縣的縣衙難道也落入了西戎人的掌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