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人來了!“葦杭沉聲道。
雲霞立馬拋開其他念頭,轉頭看向城牆下,果然有人正走近城牆,且人數還不少。
城牆上的兵士們全部進入備戰狀態。
葦杭一邊拿起擱在垛口上的弓,一邊還不忘提醒雲霞躲到牆後。
那邊的舉廉也把瑤華擋在了自己身後。
其他幾個弓箭手全都各就各位,搭箭上弦,隨時準備射出去。
陳軍漢則拉著聶新矮身從那邊跑了過來。
“蕭公子,”聶新剛喊出葦杭的名字,就聽到城牆下有人在喊:“聶新在上面沒有?我是聶新的舅公,煩請官差通報一聲,讓我見一見他。”
連聽到兩次自己的名字,聶新確認自己沒有出現幻聽,只是在汾縣的舅公為什麼會這時候出現在城牆下?
他迅速撲到城牆邊往外看,果然,那站在城牆根不遠處的老者,正是自己的舅公。
老者被西戎兵士推搡著又往前走了幾步,繼續呼叫聶新。這時城牆上的人已經能清楚地看到老者和他後面的一群人。
準備的說,是十多個汾縣人被西戎人押著當做盾牌,在往前推進。
太可惡了,狡猾的西戎人竟然挾持了民眾來來要挾。
“城外村子裡的人不是都轉移進城裡了嗎?西戎人又在哪裡去抓的人?”雲霞扭頭問聶新。
聶新縮回頭,滿臉氣憤之色,恨恨道:“西戎人竟然去了汾縣抓人。汾縣是離梁縣最近的縣城,沒想到,這幫狗賊先打起了汾縣的主意。”
“汾縣的城防力量如何?”葦杭鎖著眉頭問。
他心裡有不好的預感,西戎人說不定已經佔領了汾縣。
“汾縣的城防力量比梁縣還差,一共就只有十來個守城兵士而已。”陳軍漢搶著回答。
這時城牆外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淒厲發顫,聶新探頭一看,西戎人在他的眼皮下正痛打他的舅公。
若說剛才聶新還想徵詢下雲霞他們的意見,這個時候卻是顧不上了,直接探出頭叫了起來:“舅公,聶新在這裡。”
自小舅公就疼他,因為家境貧寒,舅公沒少幫襯聶新一家人,所以,對聶新來說,舅公就如同他的嫡親長輩,在心裡有很高的地位。
所以看到舅公被西戎人如此欺負,他怎能視而不見,置身事外?
“聶新,你聽舅公說,把城門開啟,放我後面這十多個汾縣人進去。”舅公扯著沙啞的嗓子,仰頭對著城牆上的聶新喊話。
老者後面的西戎人,原是在梁縣鏢局當差的,聽得懂本朝語,所以抬腳踹了他一腳,低聲喝罵道:“老東西,叫你說出人數,你他孃的是故意給他們放風聲的吧?再敢亂說話,信不信我一刀砍死你?現在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亂說話,必須按我說的說!”
罵完,又踢了老者一腳。
老者被他踢得一個踉蹌,但是他忍著被踹的痛,很快穩住了身子。
飽經風霜的臉上浮現出堅定之色,趁人不注意,偷偷看向了烏塗。
烏塗騎在高大的馬背上,正和幾個偏將嘰哩哇啦地說著話。
與此同時,城牆上的邊城兵士也認出了烏塗,烏漆抹黑的侄子出現了,看來這次帶隊的應該是烏漆抹黑才是。
葦杭和雲霞都很為難,本來打算安心借箭的計劃,因為汾縣人被抓,似乎暫時無法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