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猛淵緊張起來,如果這兩個人不是賀大人派來的,那他們是誰派來的,難道是皇上的人?
現在縣衙外有多少人?會不會已經把縣衙圍起來了?
一串串問題走馬燈似的閃過,大冬天的,他後背竟然爬上了一層冷汗。
在這當口上,他不得不謹慎。畢竟西戎人還沒有進城了,他徐猛淵還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皇上派來的人,他肯定對付不了。
該怎麼辦?難道束手就擒?不行,眼看自己的夢想就要實現,絕對不能夢碎,任誰都不能制止他。
葦杭和雲霞自然也看見了徐猛淵的表情突變,雲霞還仔細觀察了徐猛淵,發現他垂在身側的手和兩條腿都在微微顫抖。
很好,看來姓徐的內心是害怕的。只要葦杭亮出那塊尊貴的玉石,應該能唬住他。
雲霞放下心來,看向葦杭。
豈料此時葦杭心裡另有打算,他希望姓徐的能先把縣衙的人集中起來再亮出玉牌,他不相信梁縣縣衙所有的人都跟姓徐的一樣,願意當叛徒,所以他希望讓這些與姓徐的有二心的人看清楚玉牌上如朕親臨四個字,然後爭取他們站到自己這一方來。
那樣接下來對付西戎人就容易多了。
“怎麼,徐縣令還不傳令讓人進來?那我就不講了。我想徐縣令都不在意自己的烏紗帽了,也不會介意同僚和屬下的身家『性』命,對吧?”葦杭拔高了音量,突然發問。
他的語氣並不是很嚴厲,但聽到議事廳眾人耳朵裡卻是讓他們耳朵嗡嗡作響。
在葦杭先前鋪墊了那句話之後,這些人已經有先入為主的印象,覺得葦杭要宣佈跟他們息息相關的大事,這會兒再如此一說,相當於放大了之前的心理暗示,讓在議事廳內的縣衙諸人內心恐慌起來。
有些人已經把視線集中到了徐猛淵身上,特別是那幾個明面上就與徐猛淵不對付的人。他們與姓徐的之間本就有嫌隙,這會兒自然會往最壞的地方去想。
戰陣之間,不厭詐偽,葦杭就是想達到這樣的目的。
“姓徐的,你想死別拉著我們做墊背的!”果然,坐在徐猛淵右手側的一個軍漢模樣的人站了起來,舞著手叫囂。
這個人云霞注意很久了,姓徐的一說話,他就會撇嘴,好像已經成了習慣動作。
而且他旁邊那位年齡比較大的男子,看著姓徐的眼神明顯充斥著不滿。
看來這兩人跟姓徐的關係不好,敵人的對手是朋友,那就是爭取把他們劃拉到我們這方來,一起對付姓徐的。
雲霞在旁邊悠然打起了小算盤。
“你胡說道,我什麼時候拉著你了?”徐猛淵轉過身起與軍漢槓了一句。
軍漢也不示弱,指著徐猛淵說:“那就趕緊依照這位公子的要求,把人都召集過來。”
接著軍漢,有兩個人也表了態,想聽聽這位公子怎麼說,讓徐猛淵行個方便。
徐猛淵本來是叫人去召集了的,這會兒卻發現不該把所有的人都喊到這裡來。他有個不好的預感,萬一眼前的這兩個傢伙要把他的人一打盡怎麼辦?
可是他的心腹已經出去喊人了,估計其他心腹馬上就跟著眾人到了。
徐猛淵已經打定主意鋌而走險,遂跳著腳說:“你們搞清楚,這個縣衙是我說了算,一個不知哪裡來的人也敢命令我?”然後轉向葦杭,厲聲道:“你少在這故弄玄虛,來人,給我把他們兩個給我扭送出去。”
“你敢!”葦杭森然回答,並高舉玉牌,對著眾人說:“你們看清楚,我是奉旨行事!”
眾人全都看向了那塊玉牌,然後基本上呈呆若木雞狀。
葦杭舉著玉牌在廳內展示了一圈。
這次雲霞也看清楚了,玉牌上有如朕親臨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