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智軒帶著他們兩個出去玩去,我們和你爹說點事情。”見二哥欲言又止,雲霞娘趕緊把孩子們打發出去了。
雲霞也發現二舅父神『色』有些不開心,所以等智軒他們出去後,便開口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霞兒,今天有幾個西戎人來酒樓,嚷嚷著要買些點心帶走,正好點心還沒有做好,夥計便讓他們等一會,結果那幾人罵罵咧咧,推搡那夥計,直接把人都給推到地上了。夥計的頭在桌腳磕了一下,都見紅了。”
二舅父說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就憤然,這些西戎人越來越放肆了。
“太過分了!酒樓護衛呢?上去打回來。”雲霞氣得站了起來。
“酒樓護衛圍上去了,可那幾個西戎人拿了皇上的玉牌,說他們是惠妃娘娘的人,還要護送惠妃娘娘回去省親,耽擱了他們,要讓我們的人掉腦袋。我見此情形,只得上前吩咐護衛退下,息事寧人算了。現在皇上越發縱容惠妃娘娘的人了,咱們惹不起啊!”
二舅父悶聲說完,長嘆了一口氣。
“二哥你這樣做是對的,暫且忍一忍。”
雲霞娘想了想,出言勸慰自己的兄長。
二舅父說的是事實,直接跟這些傢伙硬碰硬的話,最後倒黴的還是酒樓的人,畢竟那些西戎人有惠妃和皇上給撐腰,小不忍則『亂』大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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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也接過母親的話頭繼續勸解:“是啊,二舅父,我們把這賬先記下。別看他們現在跳得歡,將來我們會讓他們拉清單的。”
二舅父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屋子裡陷入短暫的沉默。
為了緩和氣氛,雲霞轉了話題,說起她剛才去看的惠妃送別情況。
聽了雲霞的描述,二舅父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居然如此鋪排,還送那麼多財物給西戎。可去年夏天宜郡水災,朝廷為什麼才下撥那麼少的救災資金?”
“明擺著是昏君當道嘛。”雲霞嗤聲。
“上次賑災,若不是霞兒和明光一起呼籲商戶們籌措了大量的資金,宜郡的災民們還不知道有多慘。指著朝廷下撥的救災資金,再加上層層盤剝,到了災民手中連杯水車薪都不如。”
二舅父越說越來氣。
“上樑不正下樑歪,所以我和明光上次寧願親自去宜郡走一趟呢。只有把救災資金交到災民手裡,用到真正需要的人身上,那救災資金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回憶起去年和明光一道去宜郡的經歷,雲霞不禁慨然。
那些災民流離失所,過得十分悽慘。她和明光帶著人買了大量的賑災物資,建起了粥棚,施粥併發放食物、衣物、用品等,還延醫請『藥』,給災民治病忙得像陀螺,累得快虛脫了,但是看著災民得救,心裡卻是充實快樂的。
後來明光說,賑災不僅要救標,還要治本。
他去求見了當地的地方官季維青季大人,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說服季大人的,季大人對明光的建議甚是肯定,最後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按照明光的主意,季大人不僅自己上書朝廷,還奔走於同僚之間,請他們共同聯名上書,直達天聽,請求皇上啟用治水能人楊汮,到宜郡治水。
楊汮本是從二品大臣,為人剛正不阿,是個政績突出,勤勉能幹的清官,尤擅長治理河道水患。但因為治水問題犯顏直諫,惹怒了皇上,被貶到南地一個偏遠的縣城去了。
聯名上書的人很多,皇上迫於群臣的壓力,准許了複用楊汮去宜郡治水,但特地講明,治水資金因為國庫不充盈,朝廷無法提供。
對皇上這種不齒行為,雲霞和明光也懶得計較,他們本就不指望皇上會下撥資金,能複用楊汮就夠了,於是又自行籌措了大量資金,等楊汮到達宜郡後交與他,讓他安心治水。
楊汮不負眾望,帶領大眾疏浚河道、建堤防、河道兩旁植樹造林、溯源到河流上游整治透過努力,為宜郡及其下游郡縣建起了堅固的防水工程,能保證宜郡幾十年內不再受洪災侵襲,造福了宜郡周遭近百萬人。
而宜郡的地方官們也幹勁十足,在季大人的帶領下,安置災民,指導災民自救,災區生產重新如火如荼展開,很快讓宜郡災區換了新貌。
雲霞記得,她和明光一行離開時,季大人和屬下們,還有宜郡的百姓們自發前來送行,送行的隊伍長達幾里,壯觀無比。群眾發自內心的感謝和真情,讓那次送別的情形深深刻在了很多人的記憶中。
去年,季大人給明光來信還提到現在的宜郡變化巨大,物產豐饒,人們安居樂業。信末,還邀請明光和雲霞去故地重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