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杭絮絮叨叨的繼續說了好一陣子,葦杭聽得非常專心,時不時來上幾聲傻笑。這笑聲讓兄弟倆之間的談天莫名有了些喜感,也更激起了臣杭要聊下去的興趣。
直到夜深了,臣杭才結束了滔滔不絕,跟葦杭說:“哥哥吵著您睡覺了吧,我不說了,咱們趕緊睡了。”
“嘿嘿嘿,困。”葦杭回應了一句。
一直躲在窗外聽牆角的蕭先生走到門前,拍了拍門道:“杭兒,臣兒,你們倆怎麼還沒睡,快睡了!”
臣杭吐吐舌頭,哎了一聲,爹,我們馬上就睡了。
蕭先生笑了笑,轉身自回房間去了。
“他爹,你去看孩子們怎的耽誤了這麼久?”一進門,蕭夫人便發問。
蕭先生笑道:“臣兒跑到杭兒房間裡去了,兩個人聊了半天,我就多待了一會偷聽。”
蕭夫人也笑:“沒想到夫君居然也做出聽牆角的事,我想問問他們兩人都聊了些啥?杭兒只能傻笑,臣兒還能聊得下去?”
“怎麼不能,臣兒說得興致勃勃哪,他和杭兒在聊明光。”
蕭夫人一下緊張起來:“聊明光?臣兒難道發現什麼了嗎?”
“夫人別擔心,臣兒沒發現什麼,只是單純的想念明光這個兄長罷了。”
“原來這樣啊,看來他們兄弟情深,所以對明光也愛屋及烏。”蕭夫人鬆了一口氣,感嘆道。
蕭先生點頭說了聲是啊,夫人夜深了,我們也歇息了吧。
他怕再說下去,夫人又會想起夭折的大兒子,趕緊切斷了話題。
蕭夫人應了好,等夫君躺好,她便吹滅了油燈,也躺上床。
夜涼如水,萬籟俱寂。
雲霞輕輕的起身,披衣下床,開了門走到院子中。
今晚她又失眠了。
明光走了這麼久,她以為生活會慢慢迴歸正軌,結果好像越來越偏。而且不僅是她,家裡另外兩個人比她還過分,成天把明光掛在嘴上,讓她也不得不開始張口閉口說起明光來。
這是不是應了那句典型的話:得到的時候不珍惜,失去才感到可惜。
明光在的時候不覺得,這一走就有深深的失落感了。
她信步前行,佇立在了院中那棵大樹下。今天的夜空烏漆抹黑的,月亮隱在厚厚的雲層裡,連星星都很少,天幕就像被潑了濃墨一般。
一如雲霞現在的心情。
她覺得自己應該理一理心中的想法,這樣思念一個人,難道就是知己那麼簡單嗎?她好像對明光的感覺有些超過了知己了。
一陣風吹過,吹『亂』了她的頭髮,也吹『亂』了她的心。
第二天在學堂上,因為昨晚沒睡好,雲霞直犯困,全靠強撐才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