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雲霞接受了沈維白的解釋。
她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面對沈維白的選擇不能釋懷,一方面又說服自己沈維白是身不由己,不能完全怪沈維白。畢竟在這世上,有許多事情是不能為所欲為的,也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得償所願的。
於是陷入矛盾之中,糾結了好一陣。但是時間在往前走,日子總要過,雲霞也必須從矛盾糾結中走出來,她也走出來了,但是變成一隻“鴕鳥”,只能管住眼面前,其他的便走一步算一步。
這也是她最大的妥協,就像寓言中那位老人樓上住著的小夥子腳上的那隻靴子,雲霞不知道靴子會何時落地?
今天算是知道了,隨著沈維白成親,那隻靴子落了地。
到了這一步,她清楚知道,從今往後,她不該也不會再與沈維白有任何交集了。
只是這心裡有絲絲縷縷的難受,讓她說不上來的是什麼感覺。要說真的是喜歡太甚非他不可吧,那也不是,這話雲霞自己都不信;要說完全不在意吧,那也不是;說起來,雲霞自己都理不清造成她這種心態是什麼原因。
或許是以前與肖慕杭分手留下的後遺症吧,好像也只能這麼解釋了。
因為怕吵醒修竹,雲霞輕輕地翻了一個身。
修竹現在被她調教出來,已經能獨擋一面,現在管著『奶』酪店的生意,每天忙得不可開交,晚上再休息不好,人會頂不住的。所以雲霞絕對保證修竹的充足睡眠。
側過身來,藉著朦朧的月光,正好看清楚呼呼大睡的修竹,小丫頭大概在做什麼美夢吧,嘴微微張著,臉上是明顯的笑『摸』樣。
雲霞臉上立刻浮起羨慕的神『色』。
這小丫頭整天過得忙碌而充實,樂呵呵的,從來不知道煩惱兩個字怎麼寫。
她不禁莞爾,自己何必自尋煩惱呢,像修竹那樣活著多好。
對,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比沈維白這事重要的事很多的,這些許小事就隨風而去吧。
她『摸』『摸』臉,眼淚已經幹了,就像從未流過一樣。
於是又輕輕地翻了個身,面朝床裡,閉上眼睛睡覺。
『迷』『迷』糊糊之中,她看見了明光那張飽含著擔憂的臉,緊緊皺起的眉,抿著的唇,他欲言又止,就那麼看著自己。
明光一定是在擔心自己受不了沈維白這件事的刺激,雲霞只覺得心中很溫暖,她想告訴明光,自己說的話是算數的。
她不是脆弱的人,心大著呢,扛得住!
於是張嘴想對明光說:“明光,別擔心,我已經想通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卻說不出聲音來,急得她出了一身汗,而明光卻緩緩轉身走了。
喊住他,留住他,雲霞在心裡對自己說,卻依然喊不出聲。
前面,明光越走越遠,背影決絕而蕭索。
她想跑,跑不動;想伸手抓他,手也抬不起,雲霞覺得自己要抓狂了。
突然有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姐,小姐,您怎麼了?”
猛然睜開眼,雲霞看到修竹正擔憂地看著自己。
室內已經點亮了燈,刺得她趕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