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見過雲霞的詩,已經驚豔過的佩琇這會兒反而淡定下來,反正雲霞這詩要被超越的可能『性』非常小。而她阻擋雲慧作弊的任務也完成了,現在該去看看那沈公子了,也不知道沈公子的詩作如何?
於是她朝菡香看了一眼,提起茶壺,繞過屏風出來。
見公主走了,菡香也從對面退了出來。
兩人往大殿前面走去。
接下來第二個人站起來誦讀了他的詩作,與雲霞相比,第二首詩作實在是平平。
屏風後的幾個評判們紛紛搖了搖頭,才從第一首詩作的驚豔中出來,尚不太能適應。
佩琇看到了沈維白,連忙走過去,站定在了他那張几案的後面,菡香則低著頭站在了對面。
沈家兄弟此刻各懷心思,沈維玄把六弟替他寫的詩和六弟自己的詩進行了比較,心裡不太高興。他覺得六弟自己的詩更好一些。極度自私的沈維玄也不想想他求六弟幫忙寫詩,已然是佔了大便宜,當感恩才是,反而還想超越六弟,凌駕於真正作詩的六弟之上。實在是貪心不足蛇吞象,狹隘太過了。
沈維藍就比他好多了,只覺得六弟言出必行,幫他寫了一首詩作,心裡很是感激。他眼面前要做的就是,好好把詩背熟,理解透徹,所以這會兒正沉浸在詩中。
沈維白則在回想雲霞的詩,短短的幾句詩,在他腦海中翻來覆去的閃現。
因為大哥和五哥均在,聽了雲霞的詩作他並沒有喜形於『色』,雖然心中連連誇讚,面上卻不能顯出毫分來。
好在自己的一方內心世界還是可以為雲霞鼓掌歡呼的。這首詩作著實與眾不同,沒有華麗的詞藻,甚至是淺顯直白的問題,但細細思量,這兩個問題是能引發深層次的思考的。
他是個經常撫琴的人,卻從來沒有用這兩個問題叩問自己,而云霞想到了。她是要告訴大家,世間的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嗎?一切因緣際會,萬事是相輔相成的。沒有琴,彈不出美妙的音樂;有琴,沒有撫琴人的手指撥動琴絃,同樣聽不見琴聲。
這個問題可以推延出去,沈維白想到了他和雲霞之間的事。
若用這個問題來說,自己和雲霞之間的緣分也很是奇妙。雖然我們兩情相悅,但雙邊長輩就像橫亙在我們之間的一座大山。不翻過這山,我們就不會有好的結果;但若是我不強大起來,掌控大權,就算翻過了山,也同樣沒有好的結果。
所以最重要的,也是我必須為之努力的,就是奪得大權,自己說了算。
雲霞絕對沒有料到她借用的東坡先生的詩,被沈維白解讀成這樣。若是知道了,她是該哭還是笑?
這時一個小太監奔到了沈家兄弟的几案前,示意沈維藍準備誦讀。
已經把詩都背熟了的沈維藍,掩飾不住歡喜地點頭答應,等著正在誦讀的人一讀完,便站起身來,朝皇后娘娘施禮,然後大聲朗讀了詩作。
在聽了好幾首詩後一直搖頭的老學究這次沒有搖頭。
“周兄,這首還不錯。”
鬚髮花白的老者點頭贊同。
另外兩人各自記下了兩句詩,中年男子照著謄寫在了一張紙上,放到了桌子的一角。
一直孤零零躺在角落裡的那張紙,終於迎來了同類另一張紙。兩張紙並排放著,用紙鎮壓著。仔細看,那紙鎮上有字,第一張紙上謄抄的是雲霞的詩,紙鎮上的字是個甲字;第二張紙上謄抄的是沈維藍的詩,紙鎮上是個乙字;還有一個沒有壓紙的紙鎮,上面是個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