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大叔儘管放心。 人我們已經順利帶出來了,接下來便是把他改造好。”明光拱拱手附和了一句。
潤兔爹的眉頭略略舒展了一些,二舅父在旁邊笑他:“我就讓你彆著急,兩個孩子自有分寸的,你不聽,看看,是不是自己嚇著自己?”
知道他是關心自己,所以他的數落,潤兔爹一點不惱,還憨憨地笑了兩聲。
收了笑,他還是問了問黃少爺的情況,並再次徵詢雲霞和明光的意思,有沒有自己能幫上忙的?這事情的由頭是自己挑起的,一點不出力,這心裡過不去。
兩個孩子都一致回覆暫時還用不著,等需要大叔的時候一定不會客氣之後,潤兔爹才徹底放了心,他搓著手笑,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房間裡,黃永茂也咧著嘴,不過是痛得咧嘴。
剛才餓得慌,他便起來轉著圈在房間裡找,希望能找到點吃的。可是找了幾圈,連點吃的影子都沒有,氣得他一腳踹在凳子上,結果踢到了自己的腳指,疼得他呲牙咧嘴,抱著腳抽氣,又哦呦哦呦地亂叫了一氣。
最後,黃永茂只覺得更加飢餓,索性有氣無力的躺回到了床上。
這一夜,黃永茂第一次覺得很漫長,這種餓飯的滋味他再也不想嘗第二次。
迷迷糊糊中,他想起以前在街上看到的那個討口的人,面色蒼白,髒兮兮的,枯瘦的手拿著碗求吃的,父親每次會讓下人給他吃的,他還嘲笑父親有毛病,那些個不認識的人何必理睬?可是現在,他多希望有個父親這樣的人舍給他一碗飯。
父親曾過的話聽起來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他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有能力幫幫別人,是積德行善。那該死的姓明的,真該聽聽這句胡,聽了或許就不會剋扣爺的口糧了。
要是姓明的現在進來給我一碗飯,我也會像那些討口的人跟父親致謝一樣,給他致謝的。
黃永茂雜七雜柏想了一大堆有的沒的……
恍惚中,真的有個人進來了,兩隻手各端著一個大碗,一碗冒尖的白米飯,一碗炒肉,黃永茂伸手抓過來就往嘴巴里送,巴咂巴咂大吃起來。
可是怎麼不對味啊,軟綿綿的咬不爛?
他急了,吐出來又去舔碗裡的,還是咬不爛?姓明的太過分了,這是送來的什麼吃的?呸呸呸,黃永茂張嘴要罵人,可剛罵了一個字,他又記起姓明的是會打饒,趕緊閉了嘴。
可是已經晚了,姓明的面色沉沉地走了過來,黃永茂丟了碗,趕緊抱住頭喊救命。
一激靈,黃永茂醒了過來,哪裡有什麼飯菜,自己是在做大頭夢。
他的手放在被子上,感到黏糊糊的溼意,這才反映過來,剛才自己喂到嘴裡的是被子,難怪軟綿綿的。
窗外的月光斜照進來,外面很安靜,看樣子離亮還早,黃永茂哭喪著臉把身子蜷縮起,好讓空得不能再空的肚子好受些。
明早上,姓明的就是送貓食、狗食什麼的來,老子也要全吃了。
他恨恨的在心裡發了誓。
好像過了一年那麼久,終於麻麻亮了。餓著肚子幾乎沒怎麼睡踏實的黃永茂歡喜地看著上的青光,抵不住沉沉的睡意,雙眼一翻,耷拉著腦袋睡著了。
明光自來都起得早,推開門,晨曦微露,空高遠澄澈,如同水洗過一般清亮。他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閉著眼感受了一會兒初秋的風拂面的愜意,彎著唇笑了。
然後便去取了大刀,到院子裡舞了會刀,又打了一套拳,才回房把自己收拾好,神清氣爽的往飯堂去了。
到了飯堂,雲霞已經在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