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喊住了雲霄,朝他輕輕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要再了。
又轉頭向師父求情:“師父,這事歸根還是我的責任,沒有管好我家忠弟...”
只是她的話剛到一半,就被師父厲聲一喝給打斷了。
“雲忠,你過來!”師父神色嚴肅,鼓著眼,朝雲忠喊劍
雲忠戰戰兢兢的挪到了師父面前,帶著哭腔對他:“師父,都是雲忠的錯,請您懲罰雲忠吧。”
邊邊撲通一聲跪到了師父面前,又開始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照雲忠一個孩子,又不是故意為之,現在主動承認了錯誤,師父應該就不會計較了。
所以雲霞認為師父只是想點醒下雲忠而已,斷不會真的去罰他。於是便接過雲忠的話:“忠弟,不是讓你別哭了嗎?你看看,又哭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師父不會怪罪於你的。快別哭了!”
她的話音剛落,師父卻指著雲忠發起了火:“雲忠,你怎麼這麼不心?你想想,要是真把你明光兄傷重了,你就闖大禍了。所以師父還真是要罰你,就讓你大師兄領你去那邊牆根,站在那兒好生思過。”
他黑著臉,邊邊招呼大徒弟,讓他去監督雲忠,至少要站一個時辰。
“師父,雲忠已經跟我道歉了,您別苛責他了,他只是個孩子。”明光拉了拉師父的衣袖道。
“不行,必須讓他去反省,能從這件事汲取教訓,以後做事才不會如此莽撞。”師父義正辭嚴地回答。
杭兒可是萬金之軀,居然被這個崽子傷著了,不給他懲治怎麼校
看到杭兒受傷,舉廉爹此刻心裡就像那麻繩穿過的豆腐,亂糟糟的難受著呢。
見師父嚴厲的發話,大師兄趕緊走了過來。他伸手拉跪在地上的雲忠,雲忠被拉起來,臉已不再像剛才那麼惶然,平靜了不少。傢伙長出了一口氣,還朝著姐姐笑了笑。
看來師父罰了他,他反而心安了。這麼一想,雲霞也釋然了,回了他一個微笑。
傢伙點點頭,又走到師父面前,躬身施禮道:“雲忠謝過師父教誨。徒兒願意領罰,一定站足思過一個時辰。”
又朝明光兄施了一禮,乖乖的跟著大師兄往那邊牆根處走去了。
舉廉爹看著他的背影,臉上露出了幾不可見的一絲笑容。
這時,師孃急匆匆的和舉廉一起趕過來了,大家急忙讓開,讓師孃進到包圍圈裡來。
大概是走得太急,師孃喘氣不勻,額頭上都是汗水。
師父著急的指著明光的傷口,讓夫人看要不要緊?
明光是知道義母身體不好的,所以忙跟義母:“師孃,我現在沒有大礙,您先休息下再幫我處理傷口。”
此時,師孃略喘息了幾口氣,便跟明光笑了笑:“無妨,師孃先幫你處理。廉兒,快把藥箱開啟。”
她邊邊繞到明光身後,讓雲霞把錦帕拿開,開始檢視傷口。
師父比誰都著急,一把搶過兒子手裡的藥箱,飛快的開啟遞到了夫人面前。
師孃接過藥箱讓兒子抱著,吩咐夫君去倒一盆涼開水來。自己則開始把明光傷口處的衣衫給撕開了些。
“哦,好!”師父撓了撓頭,轉身欲走,但有不放心似的,轉頭問師孃,擅重不重。
師孃連眼皮都沒抬,只回了一句:“還好!”
師父一下就笑了,他馬上揮手讓徒兒們閃開。
“師父,讓徒兒去端水吧。”三師兄自告奮勇舉手要去。
師父卻搖搖頭,執意要自己親自去。杭兒的事情,他可不想假手於人。
他疾步走開,等離開徒兒們遠了,便拔腿跑了起來,穿過練武場的門,徑直往府裡的飯堂跑去。
等倒好了涼開水,他又忙忙的端著回來了。
前後用時並不多,幾乎可以算是神速了。
師孃等他一來,便用乾淨的布幫明光清理傷口,她蹙著眉,一邊清理一邊柔聲和明光著話,好分散他的注意力。
明光的傷口其實挺長的,深度也不淺。
舉廉娘心疼得緊,眼睛都有些發紅了。倒是明光,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跟沒事人一般和師孃談笑風生。
旁邊的雲霞,此刻心情複雜,明光這傷全是為自己受的,那血淋淋的傷口,看著讓雲霞身子發緊,滿心都是不安、難過、心痛、還夾雜著感激,反正五味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