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隔了沒多久,坐在他前面的雲霞,似乎坐得不舒服,開始挪來動去。
沈維白便分了一點心去想,雲霞是人不舒服還是怎麼了?
所以便擰著眉頭,盯著雲霞纖細婀娜的背影發了會兒愣。
等他再回神時,先生已經講完一首詩詞,開始講吓一首了。
沈維白輕輕晃了晃腦袋,想拋去那些雜思,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蕭先生所講的內容上面去。
可是事與願違,他剛聽了先生所講這首詩詞的上半闕,就見雲霞又先搖了搖頭,後又仰了仰頭,髮絲隨著她的動作飛舞,很成功的把沈維白的注意力,再次拉到了她身上。
雲霞的頭髮又黑又亮,頭頂兩個雙環髻,乖巧地站在腦勺上,而髮髻的根部扎著粉色的絲帶,更襯得那兩個髻翩然可愛。
她腦後的頭髮閃著光澤,如瀑布般垂順著,直到肩部。沈維白還能聞到她頭髮飄散出來的隱隱清香,那是濯發用的皂角液發出的味道。
沈維白不禁深吸了一口氣,讓那淡淡的清香直入肺腑。他的唇角也跟著高高揚起。
視線就像被黏住,繼續停留在雲霞如雲的秀髮上。
他得出很確定的結論,雲霞這一頭秀髮摸起來一定如錦緞般適手,光滑細膩,柔軟舒服。
他突然就生出一股衝動,將來要親手幫雲霞挽起頭髮。想一想,那實在是一件相當美妙的事情,非常值得期待。
光是這麼一想,沈維白白皙的臉就開始發熱,眼睛裡星芒燦燦,熠熠生輝。
他的思緒一開啟,便一發不可收拾……
直接帶來的後果,便是沈維白完全錯過了蕭先生接下來所講的內容。
當然,雲霞也是一樣的。
萬幸的是,今先生並沒有當堂提問,否則這兩人都有可能答非所問。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中午放學。好在到了下午,兩人都控制住自己,收了心,迴歸到課堂中去了。
下午散學後,雲慧便迫不及待地往祖母院子裡跑去。祖母了,今祖父會回信,告訴她們下一步要怎麼辦。
可惡的,可恨的來壞胚,你等著,本姑娘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雲慧要對付的這個人正是那日赴宴時輕薄她的沈維玄。
自那日受辱後,雲慧索性也裝病沒去學堂,躲在家裡把沈維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她又把這事跟祖母哭訴了一番,要祖母替自己做主,狠狠地報復那來子一番。
老太婆聽了,氣得跳腳。老孃好端賭,將來會貴為皇后的寶貝孫女,竟被一個來歷不明的潑皮崽子佔了便宜去,這讓她如何想得通?
她睜著一雙噴火的眼睛,把手在桌上拍得砰砰響,亮著大嗓門對雲慧娘:“你這個當孃的去幹甚麼了?自個的閨女不看著點,要是有個甚麼意外,我看你哭鼻子都來不及。”
雲慧娘委屈地嘀咕道:“我也不想這樣的嘛,被那些夫人給纏住了,一時不察,才讓雲慧被那子給騙了出去。”
“你還有理了?”老太婆聽了更生氣,連瞪了雲慧娘幾眼。
“祖母,不怪我孃的,都是那個該死的壞胚惹出來的事。祖母,我恨不得把那壞胚給跺碎了餵狗。”
雲慧咬著牙,恨恨地,一張臉上全是陰狠的戾氣。
老太婆伸手招呼雲慧過來,把她攬入自己懷裡,心肝兒肉的了一串話,想安慰雲慧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