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管家坐在主位上,看了看幾個西戎人,捻著手:“大家點聲。”
幾個西戎人互相看了看,堆起笑臉好。
然後便用西戎話啦呱了起來,丁管家亦是用西戎話和他們講,丁管家的西戎話竟然得很地道。
接下來幾個韌聲用西戎話密謀,嘈嘈切切之中,丁管家的面上益發得意,甚至有些狂妄之色。
幾個西戎人也個個笑得猖獗……
丁管家又與幾人佈置了任務,那幾個人領了命,都抱拳表示聽命,然後各自從丁管家府裡翻牆出去散開了。
丁管家坐在椅子上默了默,大聲叫來人,立刻有人進來躬身施禮:“丁爺有何吩咐?”
丁管家起身去了裡間,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福祥,去把這個我新得的寶貝給沈老太爺送去。記得跟他這是我的一點意思,聊表寸心。”
“是,屬下記下了,這就送去。”被喚作福祥的雙手接過錦盒,開啟看了看,臉上全是驚異之色。立刻合上盒子,心裝入揹著的搭褳內,拱手退下去送禮去了。
丁管家負著手走出正房,沿著迴廊走到了一間廂房前。看了看四下無人,他便掏出隨身帶著的鑰匙開啟房門。
吱呀一聲,房門推開,因房間內的窗戶都糊了厚厚的窗紙,裡面的光線很暗。
面向窗戶這面一塊大屏風,把裡面全部遮住了。即使捅破窗戶紙,也看不見屏風後的情形。
丁管家閃進門內,立刻關上房門。繞過屏風進到裡面,昏沉沉的房間內,只有一個碩大的香案,案上卻什麼都沒放,只孤零零地放著兩個牌位。
丁管家撩袍下跪,咚咚嘵磕了三個響頭。
“爹,娘,兒子給您們磕頭了。”他的聲音打著顫,竟有些哽咽。
抬起頭來,眼裡赤紅一片。
伸手趴在香案上,他保持跪地姿勢,對著牌位:“爹,娘,兒子不孝,一直還未能替你們報仇,不過快了,這麼多年苦心經營,兒子已經籌劃得差不多了,定會為您們申冤出頭。他不仁,就休怪我們不義。”
他用手摩娑著牌位,然後又對著牌位笑了:“爹,娘,兒子和姐姐現在都過得很好,您們放心。您們的外孫女這一胎若是生了個兒子,以後便是皇上,這江山就是我們的吶。”
丁管家無聲笑開,到最後嘴巴咧開至最大。
收了笑,他站起身,躬身對著牌位深深施了一禮。
轉身繞過屏風,眼神狠厲,面色晦暗不明,先貼在房門前聽了聽,然後開啟房門,左右看了看,飛速閃身出門,再拉上門迅疾的落了鎖,一拂袖離開了。
門一碰上,許是丁管家動了牌位沒放好,有一個牌位倒了下去。
陽光從房頂上的明瓦透了一束進來,正好打在牌位上。
立著的牌位上面的黃色大字清晰可見,撫遠將軍湯立晏之位。
倒著的牌位寫的則是撫遠將軍夫人丁氏之位。
原來丁管家隱姓埋名用了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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