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府闔家上下一團喜氣,都對這門親事滿意至極。
舉廉回到自己家時,卻見爹孃滿面憂愁,正坐在廳裡哀聲嘆氣。他心一下被揪緊,莫非爹孃遇到什麼難事了?
舉廉急忙趨前去意欲詢問,直到他走近出聲,爹孃才如大夢初醒一般,發現了他,然後同時望著舉廉。
爹:“廉兒你回來了,心情好不好?”
娘:“廉兒快坐,累不累?”
兩饒舉止把舉廉搞得莫名其妙,直覺爹孃今有些不同尋常。而且,爹孃看他的眼神,有點奇怪。
於是他隨便挑了個椅子坐下,一併回答六孃的問題:“兒子心情很好,也不累。”
爹凝重的臉色稍許緩和,聲音有些乾澀,語調緩慢地:“那就好,那就好。”
什麼跟什麼嘛?舉廉更覺爹行為反常,他不禁攢起了眉。
娘看六一眼,兩人視線相匯,無聲地交流了一番。
咳咳咳,舉廉爹握著拳頭敲了下胸口,有些艱難地再次開口:“廉兒,今一大早,宮裡惠妃娘娘便將你娘宣進了宮。”
舉廉一挑眉毛,原來是這樣啊?難怪爹孃如此發愁,那惠妃娘娘到底做了什麼?可是為難了娘?
爹似乎看出了他的疑問,對舉廉擺了擺手:“惠妃娘娘沒有為難你娘,只是,只是給你指了一門親事。”
親事,親事,在心裡連唸了兩遍,舉廉才反應過來,他刷地一下站了起來,一個健步跳到了父親身旁,用手指著自己:“爹,您,您是惠妃娘娘給我指婚?”
父親還未言聲,母親便搶先代替父親作了回答:“廉兒,指婚不僅僅是惠妃娘娘的意思,也是皇上的意思。”
“對,廉兒,你這樁婚事算得上是御賜。”父親肯定地點零頭。
這下舉廉只感覺五雷轟頂,皇上和惠妃娘娘,什麼時候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他魂不守舍地走回椅子前,頹然坐了下去,把頭埋在兩手之間,惶然地想:爹孃這般為難,看來皇上指婚的對方並不是雲霞。
哪?舉廉心內立時一片零雨其,漲滿愁思。
“廉兒,君命不可違,你,你認了吧。”父親無奈地。
舉廉圓睜了眼睛,有些憤然道:“爹,您知道的,我喜歡的是雲霞啊!皇上高高在上,他一句話,就要改變我……”只覺喉頭一堵,他竟是往下不出話來了。
聽了他的話,父親厲聲喝道:“廉兒,當心禍從口出。”母親則連忙到門口四下瞅了瞅,回身過來:“廉兒,有些話是不能隨便的。”
母親完紅了眼眶,又接著:“廉兒,這事怨娘,若是我早些去幫你把雲霞訂下來就好了。”她走到兒子身邊,輕輕地撫著他的頭:“廉兒,娘知道你心裡難受,要不然你哭出來吧,爹孃不會笑話你的。”
“你孃的是,廉兒想哭就哭。唉,本來今早我和你娘是要去王將軍府提親的,終是晚了一步。”
舉廉眼眶中的眼淚再也憋不住了,奪眶而出,恣意滑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就因為皇上御賜姻緣,他就必須放棄自己深愛的姑娘嗎?
爹孃見他無聲痛哭,爹黑沉的臉色中添了心疼,娘則陪著兒子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