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還未吃完飯,老太婆便派月珠來催請了。
“讓她在外面候著,娘,您吃完再。咱們也得擺擺譜。”雲霞按住正欲起身的母親,調皮地朝她擠擠眼,並向著外間努了努嘴,做了個鬼臉。
母親會意,重新坐回潦子上。是啊,反正都和老太婆撕破臉了,她身邊的丫鬟更不該放在眼裡。
近前伺候的香梅和修竹聽了可就大為高興啦,平時她們可沒少受那趾高氣昂的月珠的閒氣。以前夫人和姐總是息事寧人,她們做奴婢的也只能把火吞回肚子裡。如今,姐終於肯站出來收拾那月珠,也算幫她們出了口惡氣。
哼,就讓那月珠也坐坐冷板凳,受受冷臉子!
月珠在外間巴巴的等了好一會,紫蔓和青蘿自顧自話,理都沒理她。那月珠的一張臉越拉越長,心裡火拱,但這畢竟是大夫人,饒是借她幾個膽,她也是不敢發作的。只能在心裡嘟囔:看來老夫人得沒錯,這大夫人真是變了。她完全不像以前那麼柔順了,反而像長了刺的花,沒準什麼時候就扎人一下,讓你見血。惹不起,躲得起,我以後得儘量心點。
裡間,雲霞和母親不慌不忙地吃完飯,又慢條斯理地收拾停當,才姍姍出來。月珠忙站起來,皮笑肉不笑地:“唉喲,大夫人今兒打扮得可真仔細。”
“那可不,必須仔細呀,我娘這麼做也是要給足祖母的面子,月珠你是不是啊?”雲霞聽到月珠陰陽怪氣的話,立馬給她懟回去了。
月珠乾笑兩聲,只得順著雲霞:“大姐得是。”
雲霞揚起臉,理都沒理她,拉著母親笑道:“娘,咱們走吧。”
老太婆把抓鬮的地方定在她的主屋內。託了惠妃娘娘的福,今可是要來好幾個貴夫人,所以一大早,她便跳著腳指揮下人收拾主屋,把主屋搞得也像她本人一樣的珠光寶氣,但卻俗不可耐。
雲霞母女來的時候,老太婆正馬著臉,指著一個僕婦在訓斥:“這花瓶金貴得很,碰掉一塊瓷,把你賣了都陪不起,你給我仔細著點!”
那僕婦躬身在擦花瓶,聽了老太婆的話,緊張地快匍匐到地上了,無比心地伺候著這寶貝。
老太婆轉頭見了雲霞母女,立即換了一張臉,不懷好意地笑出了滿臉褶子:“老大家的,你們來了?為了讓你要回嫁妝這事能公平起見,為娘可是累得夠嗆。”
“有勞娘費心了。”雲霞娘不鹹不淡地施禮道。
雲霞亦露著真笑臉給祖母請安。
老太婆心內不免得意,臉上的橫肉也激動地抽了抽,然後又精力充沛地跳著腳指揮下人去廚房躲心、果品過來。
老太婆之所以這麼早把她們催來,一是想讓貴夫人們看看,她才是這將軍府的當家祖母,一早就領著家人恭候貴夫人們的大駕光臨;二來,也是怕老大家的豁出去不來,那她這戲就沒法唱了。還好,老大家的也沒那膽子,還不是乖乖來了。
此時,丁管家正在慶功的房間裡,慶功再次演練了一遍,丁管家滿意地點零頭。
慶功討好地對丁管家:“管家大人,的保證辦好這事,但事成之後您看,是不是能提拔下的?”
丁管家哼了一聲“事成之後五十兩銀子還不滿足?”
“大人,的不是不滿足,這不是想在您身邊近身伺候嘛,就像慶貴一樣,的保證比慶貴還要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