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丁管家夠陰險,明顯的信口雌黃,想來個死無對證。雲霞死死地盯著他,只見他雙眼泛著賊溜溜的光,撮著嘴,臉上隱隱浮著一絲得意。
“丁管家何出此言?我從沒有過放棄嫁妝,霞兒祖母也斷不會這樣的話。”雲霞娘反駁道。
太可恨,丁管家這個老太婆的忠犬,就這麼急不可待地出來吠了。雲霞故意扭頭把臉埋在母親的懷裡,聲音裡透著不滿地大聲:“娘,您和祖母談事情,一個管家憑什麼來插嘴?”
母親被女兒提醒,立即接著她的話,嚴肅地:“霞兒得對啊。丁管家,你如此作為,是認為將軍府的規矩全都形同虛設麼?”完又扭頭對老太婆:“娘,您一貫的主張是要治家有方,就得按規矩行事,斷是不能容忍丁管家這樣放肆的,對吧?”
老太婆尷尬地乾笑兩聲:“丁管家在府裡那麼多年,為府裡的大事盡心盡力,適才也是一時情急,老大家的,你就不要計較了。不過,丁管家得沒錯,姐姐去世前是過,你自願放棄嫁妝,都交由將軍府統一打理的。”
好不要臉的老太婆,她已經瞬間領會了丁管家的意圖,像只狡猾的毒蛇,吐著信子,順著棍子就爬了上來。
“娘,有沒有過的話,難道我自己都不清楚嗎?這是孃家給我的嫁妝,我怎麼可能放棄,那樣豈不是對孃家的不尊重?再,霞兒祖母去世前一直都是我守在她身邊的,若是她跟您交代,我怎麼不知道?”老太婆的無賴,讓雲霞娘再也無法平靜,她立馬還擊。
“老大家的,我可能記錯了,時間太久了。應該是姐姐生病前的,當時丁管家都在旁邊,他可以作證。丁管家,現在我命令你把當時的情況講講。”老太婆揚下巴。
剛才被嗆,沒敢出聲的丁管家,這會終於撈著名正言順的機會,立馬附和起來:“在下遵命。老夫人所句句屬實,前老夫人千真萬確是這麼的。”
雲霞娘氣憤地指責:“霞兒祖母已過世,這話不是由著你丁管家想怎麼就怎麼嗎?”
“大嫂,那您不也這樣嗎?反正死無對證。話,這麼多年都不要,這會子又來要,誰知道安得什麼心?”
“嬸嬸,您的好東西若是也被拿走,是不是您都不要回來了?”雲霞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給她懟回去。
“你,你”嬸嬸指著雲霞,結巴了半,才氣急敗壞地:“丫頭,懂個什麼,這是兩碼子事。”
“弟妹,怎麼是兩碼子事呢?完全是一樣的道理嘛,你的嫁妝現在倒是好好攥在手裡的,要不然,你也交出來?不過,即便交出來,也值不了多少錢。”母親接著懟。
嬸嬸氣得臉都黑了,偏又被母親合情合理的辭堵得開不了口。
這時,那月珠已把老夫人那邊的心腹找了好些來,都站在門口。老太婆馬上招手讓他們進來:“來來來,你們都可以,老身這麼些年是不是為這府上勞心勞力?”
“老夫人,奴婢在您身邊,親眼見到您為將軍府盡心盡力,很不容易,奴婢會永遠支援老夫饒。”狗腿月珠率先表態,其他的人忙跟著諾諾稱是。
丁管家接著跳出來:“大夫人,這麼多年都相安無事,老夫人把府裡治理得緊緊有條,您也生活得舒適安逸,為什麼要改變好好的現狀呢?您是對老夫人不滿,還是對大家不滿呢?”
“丁管家,您可是替老夫人了公道話了,老夫人為這個家可是使了大勁的啊!”月珠和丁管家一唱一和。
那群來助威的人便交頭接耳起來,紛紛為老太婆唱讚歌,沒皮沒臉地誇獎她,想反襯出雲霞娘有多不講理似的。
伏在母親溫暖懷裡的雲霞,感覺到母親身體一顫,然後胸口起伏,顯然被這些無恥的傢伙氣到了。
搞人海戰術啊?誰不會呢?雲霞眨眨她的大眼睛,嘴角悄悄揚起。過一會,修竹就該帶人出現了吧。
老太婆這時見自己這方人多勢眾,不免有些趾高氣昂起來。
雲霞娘被女兒緊緊圈住腰,下巴在她柔軟的頭髮上摩挲著,癢癢的,很舒服,心裡也安定了不少。
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楊媽媽擠開眾人站到了雲霞孃的身邊,大聲道:“前老夫人確實同大夫人過要把嫁妝交還與她,而且不止一次。”
楊媽媽跟著雲霞祖母幾十年,與她名義上是主僕,實則情同姐妹。再加上她曾當過將軍的奶孃,而她的兒子現在是將軍帳下得力的副將。所以,她在府裡的地位很高,就連老太婆對她也不敢過分。
現在楊媽媽明確站在雲霞娘這邊,老太婆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氣勢瞬間萎靡了不少。
那些跟著修竹來的丫鬟、僕婦和下人們也都擠進門來。
香梅站到雲霞母女身後,對雲霞娘:“大夫人,奴婢也來作證,前老夫人多次要把嫁妝換給您,我都在場。大夫人,慢您是將軍府尊貴的主母,就是我們尋常人家,嫁妝都是女兒家想怎麼支配就怎麼支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