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一把扶起女兒:“傻女兒,快起來!會好起來的,爹和你兄長們的日子會好起來的。”
雲霞聽了祖父這麼,眼裡也湧出了熱淚。她跑到母親身邊,握住母親的手,默默地給她力量。
二舅母抹著淚花:“姑,聽爹的沒錯,爹大風大浪幾十年都過來了,吃的鹽比我們吃的米都多,他老人家看得準的。“
母親一邊點著頭,一邊把自己手裡的契紙仔細疊好,心翼翼地放入懷鄭再抬頭,她已是一臉堅定之色。
“爹,明我就去討回屬於我的東西,而且志在必得。“此刻,母親話聲音無比鏗鏘有力。
接下來幾人商議後有了結果,由母親資助兩個孩子繼續讀書,但其他的接濟,外祖父什麼也不要了。母親要給予,外祖父拒受,兩人一度僵持起來。
還是雲霞會話,她很快化解了這場爭執。
她仰著甜笑的臉,手抱著外祖父的胳膊搖著,軟語嬌聲道:“外祖父,您暫時不要也可以,但等我娘拿回那些產業和田莊後,可就是有錢人,那時她再來孝敬您,您就不能再推辭了,是不是?”
“對啊,爹,您當年大手筆給女兒置辦了豐厚的嫁妝,現在您困難,女兒不能回報一二的話,女兒這心裡能安生嗎?您不會讓女兒難受,成處在自責和痛苦中的吧?”母親接過雲霞的話,繼續勸自己的父親。
二舅母也幫著打圓場:“爹啊,您就成全姑的一片孝心吧。”
……
外祖父終是敵不過三張嘴的輪番勸慰,點頭答應了。
一家人達成了共識,氣氛一下變得輕鬆起來。大家又笑了一會,直到修竹在屋外通報廚房的飯菜都做好了,才一起起身往飯堂去吃飯。
飯堂裡,智轅乖乖地站在桌邊,臉笑成了一朵花,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桌上,心裡可樂了:今一桌子都是好吃的,待會要敞開肚皮吃得飽飽的啦。
大家圍坐在桌旁,既然話已經開,二舅母便和姑商量:“姑啊,我給你二哥和智軒盛點飯菜起來,晚上他們回來也可以打打牙祭,你看行不行?”
“二嫂,您儘管盛,您不,我也要這話的。”母親答應地很爽快,還吩咐香梅去幫忙。
修竹附在雲霞耳邊:“姐,您真是神機妙算賽神仙,親家老太爺的廚房裡,確實只有少量菜蔬,連一點葷腥都沒有哩。表少爺還,祖父和爹孃經常把菜蔬讓給他們吃,自個兒只能就著鹹菜下飯。”
雲霞望過去,見智轅正專注地看著滿桌佳餚,嘴蠕動著,就等著大人喊開動了。看這傢伙饞得這麼厲害,便知道他是有很久沒吃過如此美味了。
等二舅母盛好飯菜,大家便舉著開吃。雲霞娘不停地給智轅夾菜,智轅吃得很歡,不一會,嘴周圍都油汪汪的了,讓大人們都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
外祖父臉上浮起滿意的笑紋,他吃得很慢,似在仔細咀嚼久違的美食。
雲霞看著老人家那雙青筋畢現的手,思緒不禁飄到先前和二舅母談話時去了。
聽二舅母,若不是外祖父前段時間生病了,如今身子虛弱,不得不在家歇著的話,一準會和大舅一起出去奔忙了。
二舅母還,外祖父是出了名的“閒不住”。他總是不停歇地做活,在周圍鄰居眼裡是個不知疲倦的勤快人。而且做人特別實誠,經商也講誠信,所以他的生意才能做得風生水起,直至做成大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