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兩個包子，雲霞分給了修竹和香梅。大家都趁熱吃起熱氣騰騰的包子來，唯有云霞拿在手裡沒心情吃，全心在思考著待會怎麼問智轅的話比較好。
智轅狼吞虎嚥的吃相，讓修竹生怕他會噎著，所以在旁邊盡心地加以提醒“表少爺，您慢點兒吃。”
傢伙嘴裡包得鼓鼓囊囊，一時沒法回話。等嚥下口中的包子，他瞪著眼睛：“好吃…我才不會噎著。”胖臉上盡是享受美味之後的滿足表情。
雲霞卻從表弟的舉動中分析出他很少吃這包子，才會如此稀罕。她心裡咯噔一下，難道外祖父的家境已經差成這樣了？莫非是每次母親回來，他們舉全家之力，大魚大肉的招待，然後等母親走了，便吃糠咽菜？
若是這樣，母親知道後一定會心疼和自責的。想到這裡，雲霞重重地吐了口氣。外祖父他們也真是瞞得滴水不漏啊，若不是今我出來聽到街坊鄰居的話，他們一準會一直隱瞞下去。
“表姐，你怎麼不吃啊？”智轅發現雲霞手裡的包子原封不動，便開始催促她。對於傢伙來，這麼好吃的包子還能忍住不吃，他表示很不理解。
雲霞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然後把包子遞給他：“表姐又不想吃了，給你吃吧。”
“不要，我吃過了。這包子很好吃的，大家吃大家香，表姐你快吃吧，冷了就不好了。”
雲霞拗不過他的熱情，便咬了一口，但心境不佳，那包子咀嚼在口中也如同嚼蠟。
她便三下五除二地把包子吃完，然後拉著智轅到了僻靜的一角，清了清嗓子，很認真地：“轅弟，表姐全都知道了，最近你們家裡生活過得很不好，是不是？不過，我娘會幫你們的。”
既然你這傢伙不吐口，那咱們就開啟窗直了吧。
果然，智轅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稍頃，他交叉擺著兩隻手：“我沒講的，表姐，你是怎麼知道的？”
雲霞嚴肅地：“你不管表姐怎麼知道的，總之，表姐都清楚了，現在你二哥、三哥就是因為沒錢，所以不能唸書了。”
智轅輕輕地點零頭：“三個哥哥都哭了，他們都想念書的。可是祖父和爹孃都，家裡只能供一個人讀書。後來，三個哥哥都你讓我，我讓你，最後是祖父定的，讓大哥繼續唸書。”
雲霞攬住智轅，傢伙又嘀咕了一句：“智轅也想念書，可是，可是念不成了。”這句話差點讓雲霞飆淚。
她摸摸表弟的頭，在心裡：“放心，姑母和表姐會讓你們兄弟都有書唸的。”
智轅忽地抬起頭問：“表姐，你在唸書嗎？”
“在啊！”雲霞答。
“那表姐就好生唸書，把二哥、三哥和智轅的都一起唸了。”他完，竟咧嘴笑了。
“好，表姐答應你。那你告訴我，你二哥、三哥不念書了，現在去做什麼去了呢？”
智轅很快交磷：“二哥去幫人打短工去了，三哥去鐵匠鋪做了學徒。”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呢？”
智轅忽閃著大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抓耳撓腮。不過，他很快拉住表姐的袖子，討好地：“表姐，智轅嘴巴是把了門的，一會兒你要幫智轅作證噢。”
雲霞莞爾一笑：“好，表姐肯定幫你作證。不過，這些事，都是你祖父和爹孃不讓的吧？”
得了保證，傢伙笑出兩個酒窩，立刻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繼續吐露真相：“嗯，祖父不可以讓姑母為難，不能連累姑母在夫家抬不起頭。還有，我爹孃將軍府的老夫人本就看不起我們，若是讓姑母接濟我們，老夫人指不定要編排出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