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從一間房裡跑出一個穿玄色衣衫的男童,如同一個飛旋的陀螺,一陣風似地刮進了雲霞孃的懷裡:“姑母好,姑母好!”
二舅母斥責他:“轅兒,你姑母剛進門,你讓她休息下啊。”
母親攬著男童,對中年婦女搖頭:“不妨事,轅兒每次都是極歡迎姑母的,對吧?”
雲霞見那男童抬頭,胖臉和記憶中的大表弟如出一轍,看來,這便是當年那個毛頭表弟了。
二舅母把視線投到雲霞身上,眼睛一下睜大了,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這是霞兒吧?”
雲霞對二舅母燦然一笑施禮道:“霞兒向二舅母問好!”
二舅母看了看雲霞娘,又看了看雲霞,激動地張開手想擁抱雲霞,但好像又想到什麼,伸開的手僵在一處,沒敢來抱她。
雲霞覺得多半是以前過或做過什麼,讓二舅母有了顧忌,才不敢和她親近吧。只是年成久了,雲霞也記不太清是怎麼了,看來現在必須由她來化解這個尷尬才是啊。
雲霞想了想便決定向表弟學,她主動投進了二舅母的懷裡,一疊聲嚷嚷:“二舅母好,二舅母好,二舅母好!”
“好好好,霞兒都長成大姑娘了,越來越俊了啊!”二舅母心翼翼地抱著她,歡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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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伴著幾聲咳嗽,屋裡走出一個老人家。他鬚髮皆花白了,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上皺紋密佈,背也有些佝僂了,但精神還算矍鑠。
這便是年輕時曾叱吒商場的外祖父了。
母親拉著表弟,向外祖父走去:“爹,女兒帶著霞兒來看您了。”
扭過頭來又招呼雲霞:“霞兒,快來見過你外祖父。”
二舅母趕緊鬆開手:“去吧,你外祖父甚是想你啊!”
雲霞點點頭,像一隻花蝴蝶般,撲稜稜地往外祖父飛去,一直到外祖父身前,雲霞才停住,對老人家施禮請安:“霞兒見過外祖父,外祖父大人萬安。”
老人家看見久未謀面的外孫女,聲音充滿激動和歡喜:“好,好,好個萬安!大家還愣著幹嘛?都趕緊進屋去坐吧。”
二舅母彎腰和表弟咬耳朵。然後表弟便掙脫姑母的手,跑到雲霞這邊,仰起頭,忽閃著長睫毛,脆生生道:“霞表姐,轅弟想和您一起玩,好不好?”
雲霞抬手輕輕捏了下他的胖臉,逗他道:“好啊,不過,霞表姐不喜歡愛哭的人喲。”
傢伙挺挺胸脯道:“轅弟才不會哭,轅弟長大了要像姑父一般,當大將軍的!”
二舅母插了一句:“轅兒可是特別崇敬姑父,不僅轅兒,軻兒、軫兒、軒兒都是要,要什麼見賢思齊焉,他們便是見姑父思齊焉。”
二舅母話音一落,大家都呵呵呵笑了起來。
笑著進了屋,大家各自落座。雲霞打量起這間屋,房間很大,卻只擺設了幾件簡單傢俱,所以整個房間顯得空落落的,但不論傢俱,還是房間都打掃得很乾淨,看來二舅母是個勤快人。
大舅母前兩年病故了,這個家的家務操持都落在了二舅母這唯一的女主人身上,雲霞覺得她每操心這四個男孩子的吃喝拉撒,也是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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