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霞忙問母親:“娘,什麼事啊?”順手從母親手裡拿過信紙。
“唉,你爹信中,若不是現在邊關不太平,他便要趕回來查查這事。對了,霞兒讓娘念給你聽吧。”母親想著女兒才上學堂不久,估計字都認不全。
雲霞已展開信紙,她笑著對母親:“娘,我先看著,不認識的結合上下句也能猜出來。實在猜不出來,再問您也不遲。”
“那行,正好娘這心裡亂糟糟的,也沒啥心情。”母親臉色有些蒼白,眼中充滿粒憂和不安。
父親在信中先是談到娘要回嫁妝的事,表示自己沒有什麼意見,讓娘放手去做。因為以前祖母也曾過多次,母親的嫁妝終是要交由母親自己掌控的。再這也是本朝規矩,無可厚非。
然後話鋒一轉,父親接下來談到的事還真是件了不得的大事,竟與祖母的死有關係。
原來最近父親手下有兩個兵士,被派往西戎地界執行刺探任務。沒想到被西戎兵抓到了,被拷打和折磨得不成人樣。但兩個兵士很勇敢,至始至終沒有吐露半點資訊,西戎人惱羞成怒,便給他們吃了一種慢性毒藥,要讓他們受盡痛苦而亡。
其中一個身體稍微強健一點的兵士逮著機會逃了出來,回到軍營,捱了幾死了,讓人扼腕嘆息。
這本是一件經常會發生在邊關戰場上的血腥事件,但讓父親大驚的是這兵士死前的症狀竟與祖母去世前前一模一樣的,本來一直對身板硬朗的祖母暴死不能接受的父親,把這些一聯想起來,就發現祖母的死真有蹊蹺,而且是大大的蹊蹺。
祖母多半是被人害死的,而且死前被人暗中下了毒藥,至於是哪種毒藥,要麼是與這個兵士所服的一樣,要麼就是差不多的一種。
這太可怕了,是誰把祖母至於死地的呢?
其實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學習繁體字,雲霞看信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但為了不讓母親生疑,雲霞每讀一段便挑幾個字來請教母親。本來很快就能看完的信,整整多花了一倍的時間才讀完。
唸完了,雲霞便把信扣在桌上,問母親:“娘,祖母死前是什麼樣的?”
母親並未回答,而是拿過密信,就著油燈點燃後扔進了房間角落裡的火盆中,火苗很快將信紙舔噬成灰。母親望著那的一撮灰燼,回想起祖母去世時的事,臉色漸漸也如那灰一般暗淡下來。
“你祖母是個心地純良的人,無論是對晚輩還是下人,都很和善。她老人家身體一直很好,去世卻很突然。當時都認為她是得了急症,請了好幾個大夫都不出所以然。我記得,她去世前幾就很痛苦,而嚥氣的當更是難過,劇痛上來的時候,她用手死死抓住床欄,等她去了後,我才發現她那手上的指甲都生生被掰斷了。”
母親完,眼裡淚珠滾落。雲霞摸出絲帕給母親擦淚。
冉傷心處不能自己,母親的淚擦掉又湧出來,雲霞看著母親潸然淚下,自己也紅了眼眶。
“娘,祖母既然是個那麼好的人,誰這麼狠心要害她呢?難道祖母得罪過什麼人?”此刻雲霞已經意識到祖母的死或許與老太婆有些關聯,但還需搞清楚一些事實,所以繼續追問母親。
母親搖搖頭:“你祖母成都在府上操持家務,而且,她老人家走路連螞蟻都不願踩,一輩子對人都是掏心掏肺的好,應該不會得罪什麼人啊。”
雲霞壓低聲音“娘,若是這樣,我覺得只有老太婆有害祖母的動機,祖母去了,她便可以取而代之坐上當家祖母的位置。”
“霞兒,當年你爹也懷疑過,但當時沒有找到任何證據,而且你祖母生病前半個月,老太婆就帶著你叔嬸一家就回老家省親去了,直到你祖母病重快不行了,他們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