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蕭宅正沉浸在為大兒子葦杭慶生的喜悅之鄭到京城後,逢葦杭生日那,母親都會帶著他去道觀祈福。所以,晚上一家人才聚在一起為他慶生。
其實今早母親和兄長還未出發時,臣杭便鬧著要陪他們一起去道觀的。父親堅決不同意,喝止他道:“臣兒,你不許去,今為父佈置的功課你尚未完成,留在家裡念。”
“爹,難得今是哥哥的生日,您就寬限臣兒一,明再完成可好?”臣杭求父親。
父親卻一口回絕:“不行,你快去做功課,為父晚些時候要查問,若是答不出來,打戒尺。”
臣杭只得送了母親和兄長到大門口,看他們登上馬車後,才苦著臉依著父親的吩咐,去書房完成佈置給他的任務。
母親和兄長在道觀用過午飯便趕回來了。臣杭急忙請求父親查問自己的功課,想等父親查問完畢就去陪著兄長。
父親首肯,便開始查問,問畢,他捻鬚笑道:“嗯,功課都做對了,文章也寫得不錯,臣兒進益不。好了,去找你哥哥玩吧。”
臣杭施禮退下,一溜煙高心跑到兄長的房間。
兄長安靜的坐在桌前,右手食指在桌上畫圈圈。今他穿上了母親為他縫製的新長衫,月白色的,一頭黑髮如墨披在腦後,與素白衣衫形成鮮明的對比。
臣杭走到他對面坐了下來,兄長抬頭看見臣杭,露出憨憨的笑容。
自己這個傻哥哥,其實長得很俊美,若是不知情的人,在他安靜的時候見到,多會讚歎他出色的外表:如刀裁般的鬢角,如墨畫般的眉,星眸泛著光,高挺的鼻,再加上厚薄適中的唇,怎麼看都是一個翩翩佳公子。
只可惜了長得這麼好看的哥哥,卻是個傻的,臣杭鼻子一酸,胸中湧蕩著難受。過了好一會,他才穩了穩心神,開口問道:“哥,道觀好玩嗎?”
兄長點點頭,再次嬉笑起來。臣杭從袖中拿出早就為兄長準備好的生辰禮物,遞給他,雖然知道兄長聽不懂,臣杭還是虔誠的、真心實意的對他:“弟願兄長福禧康健,平安順遂。”
哥哥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開心的回應著臣杭。
那禮物是個彩色土偶兒,臣杭找了很久才買到的,是個拳師形象的泥偶,戴著兜帽,穿著土黃色的短衫和黑褲,扎著綁腿,捏著兩拳,正比劃著招式。玩偶做得很精緻,惟妙惟肖,煞是可愛。
葦杭伸手捧住玩偶,雙眼發亮,開心的對臣杭:“歡,喜,謝,臣…弟。”然後把土偶放到桌上,站起身走到臣杭面前伸出手抱住了他。
兄弟倆擁在一起。只是臣杭沒看到,此時葦杭的眼眶中都盈出了熱淚,很快被他抬手拭去了。
接下來,兩兄弟以他們自己的方式玩到一塊。大部分的時候,都是臣杭在,葦杭則老老實實的傾聽著,手裡一直襬弄著玩偶,一副愛不釋手的架勢。
母親幫著劉媽媽在廚房裡忙碌了半晌,劉媽媽一直催她出去休息下:“夫人帶著葦杭少爺去道觀奔波勞累,回來又進廚房,老身心疼,現下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您就聽老身的,出去歇歇吧。”
在劉媽媽的堅持下,母親只得提前出了廚房,便到葦杭房間裡來。正看到兩兄弟在房間裡,相處得很快樂,兩個兒子臉上都掛著笑。
臣杭眼尖,看到倚在門框邊看著他們的母親,便飛跑過來,扶住母親:“娘,您快進來坐。”
葦杭連忙站起來,拍著凳子讓娘坐。母親笑著摸摸臣杭的臉,又輕撫了葦杭的發,才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