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霞一走進學堂,就見她那個這幾沒來的妹妹雲慧已經坐在學堂裡了,看樣子身體也恢復的不錯。此時王舉廉正在雲慧旁邊站著,兩個人背對著她,渾然未覺到她進來了。
走近些,就聽見王舉廉對雲慧的噓寒問暖。
那雲慧用嬌滴滴的聲音回答著,聽得雲霞作嘔。偏王舉廉一副很受用的樣子,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雲霞鼻子裡哼了一聲,對王舉廉剛剛好起來的印象又急劇下跌。她重重的咳了一聲,大搖大擺的坐到了自己的緊挨著雲慧的座位上。
王舉廉朝她點零頭,退開回自己座位去了。雲慧則抬頭看了她一下,身子微微抖了抖,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她張著那雙水汪汪的狐魅大眼睛,慣用的甜言蜜語脫口而出:“姐姐,你來啦,雲慧這幾都好想姐姐呢。呀,姐姐今這身衣服真漂亮,你穿上一下就光彩照人了。”
言下之意,你還不是就靠著衣服撐起來的。雲霞怎麼會聽不出她的話外音,但她只是笑笑,沒吭聲。
雲慧繼續順杆爬:“好可惜呢,要不是妹妹生病了,就能見證姐姐的入學儀了。”
就跟個鬧喳喳的麻雀一樣,鴰躁個不停。雲霞按捺住心中的厭惡,勉強扯出笑容:“是啊,真是不湊巧哩。不過,今後咱們可以一起上學,你有的是時間看姐姐吟詩作對了。”
王舉廉和雲霞之間的關係剛剛有點破冰,見她們兩姐妹聊,就沒有出聲打擾她們。
因雲慧誇了雲霞的衣服,他就盯著雲霞看了幾眼。今她穿著一件粉紅的短襟,上有精美的牡丹紋繡花邊;裙子是淡黃色的百褶裙。這身打扮襯得她肌膚賽雪,氣質嫻雅。
少女的臉更是紅潤嬌豔,眉色青黛,讓舉廉想起一句詩,堪堪可形容眼前的雲霞:眉將柳而爭綠,面共桃而競紅。
他的心裡沒來由的一蕩,有些不出來的感覺充斥胸間。但想到剛才雲慧自己生病好想姐姐,可姐姐都很忙也沒有去看她,再加上剛才雲霞也並未問問妹妹的身子情況,他又有些不舒服。
好像是有些無情哪,自個的妹妹,她居然若無其事的。王舉廉搖了搖頭,眉頭也微皺了起來。
而云慧此時在心裡鄙夷雲霞:“什麼吟詩作對,你做得出來嗎?別丟人現眼了。不要以為這次讓我吃了虧,就得意了,等不了多久我就會討回來的,到時候看你不氣得哭鼻子才怪!”面上卻喜笑顏開的著好呀,好呀。
雲慧此番又有了要和雲霞作對的底氣,全是得了她娘撐腰的緣故。
那,雲慧娘到底還是察覺到不太對勁,追問女兒這次生病是怎麼造成的。雲慧不敢菠蘿蜜的事,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著涼的。
她娘不相信,便自去喚了丫鬟、僕婦來問,有個被喚作鄭婆子的僕婦那晚上見到姐穿得很單薄,獨自一人從外面回來。
原來婆子那晚做完針線活,睡下前出門去解,黑暗中見一個女子身形的人偷摸著閃進院門。婆子起先以為是哪個丫鬟,猛然出聲問是誰?那人立刻在原地尖叫起來,婆子上前去抓住她,藉著月光才看清是姐。姐頭髮亂蓬蓬的,閉著眼睛,渾身篩糠一樣的抖著,被嚇得著實不輕。
婆子嚇得趕緊放了姐,眼看著姐就要軟到地上了,婆子只得又伸手抱住她,這才發現姐穿得很少,身子使勁打顫。於是連聲喊姐別怕,姐別怕,我是鄭婆子啊。
姐這才睜開眼看了看她,對著她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非常生氣地罵她:“黑燈瞎火的,死婆子你把我嚇著了,滾開,快滾開!”
婆子只得聽話的退下了,不過心裡一直很納悶,二姐為什麼有這樣奇奇怪怪的舉動。
後來二夫人查問她們,嚴厲的命令她們必須如實交代當晚發生的事,否則被她查出來了就會讓下人們吃不了兜著走。婆子膽兒,害怕得緊,便趕忙交代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