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文彬見此情景連忙站出來打圓場:“舉廉兄,雲霞姐剛開始練字,不能對她要求太高。”
雲霞見石文彬為自己話,心中一暖,對啊,我何必生氣,對於奇葩這種人,就應該笑著反擊,看他能奈我何?於是生生把眼中的淚憋了回去。
王舉廉卻沉聲開口了,語氣還帶著明顯的不虞:“既然是初學者,就該有初學者的態度。我難道錯了嗎?你這字與在土裡鑽來鑽去的地龍有何區別?既然要指導你,我就應指出你的差池,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麼不當。”
他完,還把脊背挺了挺,好像覺得自己的話很在理,少年心性表露無遺。
雲霞收回視線,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立即反唇相譏:“我了不勞你大駕,你是聽不懂?要我第二遍嗎?看來是厚顏無恥之徒啊。”
王舉廉明顯身子一僵,真是蠻橫不講理的女子。他嘴唇抽動了幾下,雙手握緊成拳,骨節都被他捏得發了白。
出的話雖然雲淡風輕,但足以痛擊人心:“你以為我願意指導你嗎?若不是先生有言在先,我會來這灘渾水?聖人云:唯女子與人難養也,看來就是的你這種女子。”
雲霞以前畢竟受過很多刁難,養母惡毒的嘴比之王舉廉有過之而無不及,在這點上雲霞還是比較能抗的。
若是他不陰不陽的不理自己,雲霞反而更難受。再加上,她觀察到王舉廉剛剛被自己氣得好像不輕,感到相當解氣。
於是,她理都不理王舉廉,對著玄衣少年抱拳道:“文彬兄是吧?雲霞今後就仰仗文彬兄指教,在此請文彬兄受雲霞真摯一謝!”
玄衣少年連忙擺手,還拉著王舉廉的袖袍想讓他坐下來:“舉廉兄對書法深有研究,遠超於我,雲霞姐還是讓舉廉兄多教你幾招,保證進益飛速。”
“文彬兄,我這種女子被人家瞧不起,難道還要熱餅貼冷鍋嗎?再,我最討厭瘋狗亂吠,半點也不願意與瘋狗打交道。”
石文彬沒料到雲霞會這麼直截簾的指桑罵槐,而且把舉廉兄比喻成瘋狗,好像也太膽大了。他憨厚的臉上笑容瞬間凝滯,眼睛不受控制的眨動著,望了望雲霞,又望了望舉廉兄,一時之間連話都不出來了。
先生在几案前專注於批改學生們的文章,並未在意他們這邊。而其他的學生們都在忙著練字。
王舉廉鼻子裡哼了一聲,慢條斯理的:“把人比作瘋狗符合你這種女子所為,只是都是同窗,我是瘋狗,你難道能逃脫瘋狗之稱嗎?今我算明白了,人與人之間大不同,有些女子溫文淑雅,而有些卻無法評述。唉,聖人所言誠不欺我也。”
“都了是瘋狗了,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莫名其妙之人不予理會,麻煩不要在我耳邊鴰噪。”雲霞毫不示弱,爭鋒相對還擊過去。
“你,你不講理。”大概沒想到雲霞居然如此伶牙俐齒,而且戰鬥力超強吧,王舉廉終於有些吃力了,他瞪大眼睛,眼中有憤怒的火焰在燃燒,似有千言萬語,最後只結巴的出了這句話。
雲霞朝他翻了翻白眼,再狠狠的回瞪回去,並在心裡冷笑道:“本姑娘怕你啊,既然敢槓上,那咱們就看誰贏到最後!”
王舉廉嘴唇動了動,聲音明顯降低:“罷了,君子不爭,其爭也君子!”完拂袖回到他的座位上。
“舉廉兄,雲霞姐,少安毋躁。”石文彬試圖勸解兩人。
這時還是有學生擱下筆望著這邊看熱鬧了,連雲霄和雲忠都盯著她在看。雲霞便不再吭聲,伸手拿過玄衣少年寫好的那篇字,攤在桌上細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