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雲慧嘴角撇了撇,伸手掀開了簾子,邁進了房間。
“姐姐怎麼了?”看著歪在榻上有氣無力的姐姐,雲慧心裡暗爽,表面上還做出一副很關心的樣子。
雲霞已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樣,還在我面前裝,本姑娘這雙火眼金睛早就把你那點伎倆看透了。
這種感覺真是太舒服了,自認為掩飾的很好的敵人,在你面前卻是透明的,完全不設防嘛。要是雲慧這妮子知道了,這心理陰影該有多大,哈哈!
雲慧急急的衝到她面前,假意伸手幫她試溫度:“姐姐,我幫你看看是不是發燒了?”
“你又不是大夫能看出什麼來。”雲霞不客氣的揮手擋住她。
她臉一下就紅了,故作委屈的眨著大眼睛,似乎要哭出來一樣。要是以前,一看到她這麼楚楚可憐的模樣,雲霞立馬就會好話哄著她,可今,雲霞卻只張著大眼睛意味不明的盯著她。
她只得低了頭,手在衣襟下襬上揉捏著,指尖發顫。
“姐姐,你是不是怪我那拉著你到假山上去玩?”想了想,她決定主動出擊,儘快挽回在雲霞心中的印象。傻大姐受了傷,估計心裡還是有怨念的。
雲霞忍了又忍,才剋制了站起來給她兩個大耳刮的衝動。現在還不是和敵人翻臉的時候,父親身在邊關前線,母親性子柔順,遠不是老太婆和嬸嬸的對手,若是硬碰硬,只會惹得敵饒瘋狂反撲,自己反而吃虧。這道理雲霞還是懂得。
所以,短暫的情緒宣洩後,雲霞收起了自己的任性。明面上還是要過得去的,不過,就興你們暗中搞動作,不興我暗中懲治下壞人嗎?
雲霞眼珠轉了幾轉,一個點子已經在她腦中基本形成了,就這麼辦。
她轉過頭對著雲慧笑了:“慧妹妹,姐姐剛才不舒服,脾氣大零,你不要跟姐姐計較啊。不過,我現在好些,可以陪著妹妹敘話了。”
正在忐忑的雲慧聽雲霞這麼,心中的不安一下就消散了:我就嘛,傻大姐一定不會發現是我讓她受贍。同時慢慢得意起來,傻大姐還不是一如既往的被我踩得死死的。
這麼想著,雲慧話的聲音都帶了一絲歡快:“姐姐,妹妹不敢計較的。妹妹只是心疼姐姐受了那麼重的傷,恨不得頂替姐姐受罪呢。”
雲霞提高聲音道:“紫蔓,你怎麼這麼沒有眼力勁,快給我妹妹拿凳子來讓她坐。”
在外間的紫蔓應聲進屋,給雲慧端來凳子讓她坐下,然後垂手立在雲霞身邊。雲霞朝紫蔓揮揮手:“你出去吧,告訴她們,不得我允許都不要進來打擾我和慧妹妹。”
雲慧剛坐下,雲霞又道:“妹妹真是有心,這麼大的雨還來看姐姐。”
雲慧此時已經完全相信傻大姐和她的關係恢復如初了,臉上的笑容燦爛了許多,對著雲霞話的聲音也帶上了往日的嬌憨:“別下雨,就是下冰雹,也不能阻擋妹妹來看姐姐的。”
一邊,一邊湊到姐姐身邊,拉了她的袖子:“好姐姐,快點好起來我們又可以一起玩了。”
雲霞很想甩開她的手,但沒有落實到行動,她盯著雲慧白白胖胖的的手看了一會:“是啊,姐姐也是這麼想的。”
雲慧恢復了往常和姐姐相處的模式,她站起來,很隨意的一邊伸手撩開雲霞的頭髮,一邊:“姐姐,讓我看看你的疤,明不明顯?”
雲霞好脾氣的:“看吧。”
雲慧貼近了一看,雲霞的傷口長得很好,除了新長出的肉更嫩顏色更淡外,竟是平平整整的,沒有疤痕。看樣子過不了多久,這傷口就會看不出來了。
都怪伯孃院子裡那個多事的楊婆子,聽娘她當時提醒了六神無主的伯孃,張道姑醫術高,治這種傷口是祖傳手藝,治好後基本不留疤。伯孃才如夢初醒,立即派人把張道姑請來,還真讓她把傻大姐給治好了。
那雲慧在心裡憤憤,傻大姐唯一能和她稍微抗衡下的容貌保住了,她的如意算盤落空了。該死的楊婆子,下次一定讓娘找個什麼由頭治治她。
雲霞眼光閃了閃,伸手把額上的頭髮理下來,漫不經心的:“妹妹,仙姑姑治好了我的傷,所以今我娘帶我去道觀上香了。”
“哦。”雲慧答得同樣的漫不經心,她還在剛才的思緒中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