佇立了片刻,幾乎從牙縫中喊出了龐德的名字,因為他一直側身朝向我,所以並未注意到我的存在。張遼恐怕有失,先我一步上前輕輕除去了束縛龐德的手銬腳銬。但沒有想到,就在張遼將其攙扶起之時,龐德突然由衣服裡面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瘋狂的向張遼捅了數刀,霎時間其鮮血狂湧,張遼忍著疼痛將其推向了後方,自己則不吃力的癱坐在地。
這時我才看清眼前這名囚犯的真正面容,發現其並不是龐德,只是身形與打扮非常相像罷了。
此囚犯還欲向張遼動手,許褚眼疾手快趕了過去,大刀憤然的揮舞了幾下,便將偽裝者砍成了數段,隨之匆忙跑到張遼身旁檢視著其受傷情況。
這時我才醒悟過來,想起方才司馬懿的警示,這時司馬懿同樣焦慮的喊道:“我們中計了,快離開此處”。
但可惜為時已晚,話音尚未落下,四周立時沖出了無數西涼士兵,將這裡瞬間圍個水洩不通,跟著傳來一陣得意的笑聲。循聲望去,正發現韓遂佇立在不遠處的高臺上面。此刻我幾乎能聽到牙齒摩擦發出的聲音,眼睛漲的血紅怒斥道:“韓遂,你這個混蛋,今日定取了你的首級,將身體分成數塊餵狗,快告訴我龐德究竟在哪”!
韓遂不以為然的哼笑一聲道:“恐怕今天要死的人不是我,看看這裡的場面,我吩咐士兵每人吐一口口水都能把你們四個淹死,居然還敢和我說大話,真是可笑至極。也罷,不妨告訴你,龐德之前確實在這個牢獄,不過聽說你們來了,我就特意將其轉移了,否則怎會上演如此精彩的一幕,哈哈哈”!
我悄悄轉過身輕聲叮囑許褚和司馬懿照顧好受傷的張遼,而後緩緩拔出斷龍刃,淡定的將其放在胸前,極為鎮定的說道:“韓遂!你以為憑這麼幾個蝦兵蟹將就能困住我們嗎?真是笑話,我可以在眨眼間將他們殺得片甲不留,不信我們可以試試”!言罷,我便做出了戰鬥的準備,冷靜的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惡戰。
韓遂依然表現十分淡然,似胸有成竹一般,同樣自信滿滿的看著我回道:“殺人要緊,還是解除封印要緊呢?孟德”!說著韓遂十分堅定的指向我身後的張遼。
此刻張遼已經由於失血過度,臉色漸漸泛白起來,不難看出他已然迴天乏術了。張遼突然猛吐一口鮮血後,艱難的對我說道:“主公,我恐怕不行了,不用管我了,你們快些殺出去吧”。
我氣憤的將斷龍刃一揮,霎時斷龍刃揮過的地方崩破了起來,站在這條線上計程車兵則隨著變成了血肉模糊的肉塊。
看著眼前的情景我突然想通了些什麼,匆忙望向韓遂,卻見其如同想到這樣的場景一般,信誓旦旦的站在原地,依然帶著笑意。
“你怎麼知道斷龍刃的事情?難道你看出了張遼體內附著十二相神之一!你究竟是什麼人”?我包含質問的語氣說道。
聽罷,韓遂再次肆意的狂笑起來,自豪感十足的回道:“怎麼樣孟德,似乎我對你的事情清楚的很,而你卻對我一無所知,這很不錯,我喜歡這種感覺”。
我緩了緩情緒,將斷龍刃再次舉起,不以為然的說道:“知道我再多又能怎樣,將死之人,一切都會永久逝去的,準備受死吧”!
韓遂依然滿面笑容,完全沒有受到我言語的影響。“孟德,不要把我的話當成惡語,我這可是在告誡,要知道若是那家夥的死了,其體內的相神將會轉移附體,如此將失去一次解開一道封印的寶貴機會,你可要想好了,若是我,肯定會選擇先放出相神再做打算”。
“你閉嘴,張遼絕不會有事,我會活著帶他們離開”。我瞪著雙眼氣急敗壞的說道。
韓遂沒有再多說話,而是得意的做出一個下令的指示,立時周圍的西涼軍紛紛圍了上來,不過目標不是我而是我身後的張遼。
許褚和司馬懿拼死守護,但由於對方數量太過龐大,很快便顯現出不敵之勢,我剛要沖過去幫忙,便有不計其數的西涼兵將我團團圍住,雖然他們對我造不成太大的阻礙,但是卻令我無法過去營救張遼他們。
不多時傳來了許褚和司馬懿的嚎叫之音,不難辯出他們已經負了傷,隨之清晰的聽到張遼的叫喊聲,“主公,你們快走吧,我希望成為累贅害了大家”。
我殺紅了眼,拼命解決掉一波人後,斥責道:“閉嘴,你不是我們的累贅,而是並肩作戰的兄弟”。
話還沒有說完,一不留神,後腿被猛刺了一槍,立時一股強烈的痛覺席捲了全身,血液也開始不停向外湧出。我怒吼了一聲,旋即在周身釋放出強烈的爆炎,煞那間火光沖天,哭嚎聲四起,周圍的敵人接二連三的被火焰吞噬,慘烈非凡。
待火焰漸漸弱下來時,後方突然有人沖殺進來,定睛一看卻是張遼,此時他的身上已然血肉模糊,不知道其究竟受了多少傷,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就在其即將到達我身邊之時,一把劍從他身後戳穿了一個洞,張遼猛吐了幾口血,彎腰停在原地,看樣子極其痛苦,整個面部都如同僵住一般。我早已被悲憤填滿了大腦,緊握斷龍刃便沖了過去,準備殺光他身邊的敵人,但是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張遼居然用力向我撲了過來,而他身體的目標卻是我手中的斷龍刃,霎時一股暖意的血液噴發而出,肆意的灑在我的身上。這一刻,我的表情呈現出驚呆狀,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張遼用最後一點氣力說道:“主公,文遠盡力了,只可惜未能伴您走到統一天下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