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雯依舊攪動著她面前的卡布奇諾，語氣還算有耐心。
“聽說有黃小姐自己在網上找了高人，看起來您對他還挺滿意的。”
對方拒絕的態度已經再明顯不過了，柯小聞卻仍保持這自信的笑容，語氣很從容，似乎很有自信能夠說動對方。
“是啊，中午聯絡的，一個多小時就趕過來了。很迅速，很負責，很讓我安心，而且收費只要一塊錢。”
說話時，黃雯終於不再看自己的咖啡，眼神頗為責備的投向柯小聞，似乎在問對方“我撞鬼的時候，你們在哪？”。
柯小聞笑著輕輕點了兩下頭，沒有接黃雯的話，而是換了個話題道：
“黃小姐就這麼信任那個懶人鋪子的人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
黃雯的語氣已經開始不耐，她覺得對方的言行有些莫名其妙。
“沒什麼，完全是出於好意，我是想提醒黃小姐，不要病急亂投醫，他們那個淘寶鋪子來歷不明，你不覺得他們的定價方式很天方夜譚嗎？你就沒有懷疑過他們免費幫你的動機嗎？你不覺得一個以盈利為目的的商鋪忙前忙後卻只收你一塊錢的行為很奇怪嗎？黃小姐，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這些有悖常理的細節，千萬不要做開門揖盜的傻事。”
柯小聞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語氣也隨之凝重起來，那雙漂亮的丹鳳眼透出一股別樣的精明。這串連珠炮般的提問，確實讓黃雯愣猶豫了一瞬。
“你......你......”
她“你”了半天都沒找到合適的話來反駁，的確啊，海大哥那麼殷勤，到底為了什麼？之前撞鬼，她被嚇糊塗了，根本沒在意過這些細節，現在被人提出來，確實讓她想不通。
“這些......這都是你的揣測，我就不信他們害了我能有啥好處？”
黃雯的內心已經開始出現動搖，說話底氣明顯不足。這個細節第一時間被柯小聞看在眼裡，她輕笑了一下，從手包裡拿出幾張照片兒給黃雯遞了過去。
照片中的場景黃雯很熟悉，就在學院南門外，畫面最顯眼的位置停了一輛豐田suv，正副駕的坐了兩個人，因為拍攝距離很近，所以可以清楚的看到二人的容貌，其中一個就是海二春。
“你們還搞偷拍？”
看到照片，黃雯有些驚怒，她覺得安度公司的工作重點似乎有些偏離本職了。不過柯小聞卻不以為意，笑道：
“黃小姐先別急，這兩個人中，副駕上的那個你已經見過了，對吧。”
“嗯。”
“好，那我要告訴你，問題，就出在這個你沒見過面的司機身上。”
柯小聞一邊說著，一邊側身從挎包裡掏出一面外觀極為古樸的小銅鏡。鏡子通體橙黃，邊沿鑄著蝠鹿獸，一些細節處夾雜了少許綠色的銅鏽，看上去很有年代感。
“什麼......什麼問題？司機能有......什麼問題？”
黃雯拿著照片，眼睛盯著柯小聞的一舉一動，語氣越發不安起來。柯小聞笑眯眯的拿起銅鏡，先對著自己照了照，還優雅的理了一下鬢髮，而後，她把銅鏡遞向黃雯，笑道：
“你照一下，看看能在銅鏡裡瞧到什麼？”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黃雯猶猶豫豫接過鏡子，很小心的對著自己。鏡面是黃銅的，打磨的很乾淨，雖然沒有玻璃鏡子那麼通透，但也能看清面容。鏡子裡，她還是她，沒什麼異樣。
“我看了，沒啥特別的。”
她把銅鏡塞還給柯小聞，覺得對方有些故弄玄虛。柯小聞眼睛完成了兩個月牙，她拿過銅鏡，端端正正捧在胸前說：
“那麼好，現在就麻煩黃小姐，把你手裡的照片對向我這面銅鏡，再瞧瞧能看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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