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雖然老舊,但勝在藏貨齊全,面積寬廣,店內瀰漫著一股陳年木材特有的古樸氣息,對於很多有收藏愛好的人來說,這種帶著歲月痕跡的氣味是最讓他們著迷的。海二春心不在焉的一面瀏覽著這些老物件兒一面留意著店裡的動靜,很快,在貌似店鋪後門的位置,一個四十歲上下的漢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見那人躺靠在藤椅上,面前擱著一個茶壺,正專心致志的劃拉著手機,一臉滿足的表情。看這架勢,店裡的僱員可不敢上班時間如此放肆,這人八成就是老闆了。海二春漫不經心的一步步靠了過去,離著老闆兩三步距離時他隨意在貨架上抄起一隻手捻兒衝著老闆極為自然的喊了一聲:
“大餅,這隻葫蘆啥價?”
“哪個?”
那老闆頭也沒抬張口就應了下來,而後忽然發現不對,馬上警覺地抬眼望向叫他的人,這一看不得了,喚他“大餅”的人,他壓根不認識!
“你誰啊?你剛剛叫我什麼?”
老闆臉立馬冷了下來,起身兩步來到海二春身前很緊張的質問。
“哦,我是問你這手捻兒葫蘆怎麼賣的,沒說別的啊。”
海二春一副無辜的表情,看起來好像真的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老闆下意識捏了一下二春的衣角,好像怕他突然逃跑一樣,而後似乎發現自己這個行為不妥,又馬上不著痕跡的鬆開了,但他還是不信自己聽錯了,又不甘心的問了一句:
“你剛剛真的只是問這葫蘆的價錢?”
“是啊,開什麼玩笑,我頭回來濱州啊,聽說這兒的古玩全國文明才來逛逛,在你這店裡除了問貨,還能問什麼?”
店中客來客往,聲音噪雜,見海二春一本正經的樣子,老闆也動搖了,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神經過敏聽錯了也說不定。他一面疑心未消的側臉瞟著海二春,一面說了個價格,咂摸著嘴坐回到藤椅上。之後的幾分鐘裡,雖說他表面上在看手機,實則不停的關注著海二春的一舉一動,當他發現這個人果真選了好幾樣店裡的商品而後跑去跟老闆娘砍價時,才稍稍放下心來,確定自己先前大抵真是聽錯了。
出了流明居,海二春剛掏出手機,王憶童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二春,元冠回廣洛寺了,我看著他進去的,還在門口又守了一會兒。”
“行,我這邊兒也完事兒了,一會兒見面說,我先打個電話,你等我通知吧。”
二春一邊說一邊朝著四方園出口走去,掛了電話後,他隨即又撥通了一個內部號碼。幾聲等待音之後,話筒哩傳來接線員的聲音:
“您好,濱州市刑警支隊內部專線,請講。”
“你好,我是濱州市民協監事會的海二春,我有重要線索向警隊反映......”
“好的,稍等......已開始記錄,請講。”
“是這樣......”.
半小時後,流明居老闆被姍姍趕到的民警帶走,店鋪暫時關門歇業。幾乎同一時刻,廣洛寺住持元冠大師也被民警禮貌的請上了警車,兩個老相識,剛剛分手不到兩個小時又在濱州刑警隊見面了。
“真是謝謝你啊海二春同志,同時也非常感謝民協對我們警方工作的大力配合,毛景龍的案子就是個無頭案,沒想到你們剛出手,局面就被打破了,這回在流明居找到了關鍵性的贓物,又揪出了‘大餅’,相信這個案子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刑警隊隊長付向陽興奮的捧著海二春的手上下搖晃,簡直要拆人的架勢。說來也算他不走運,剛上任不到一個月就碰上毛景龍的命案,雖說查來查去除了自殺別的都解釋不通,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案子沒那麼簡單,如此一來,這一拖就是將近兩年,影響政績啊,現在好了,突然冒出個海二春,送這麼大份兒禮給他,能不高興才怪。
海二春提出要看一看被警方查貨的贓物,畢竟元冠情急之下送到“大餅”這裡來的那個東西才是整個靈案的關鍵線索,至於元冠和“大餅”犯了什麼罪,違了什麼法,二春並不感興趣,海二春讓警方進來插一槓子完全就是為了把水攪混好等著翻出底下的泥鰍。本來就與民協有合作關係,加上陳年舊案剛剛在對方配合下獲得突破性進展,付向陽自然是對海二春的要求滿口答應。
在濱州刑警支隊的證物保管室裡,一雙做工華美,用料考究的玉屐靜靜呈放在海二春和王憶童面前。在脫離了廣洛寺的佛氣壓制後,即便不用念力加持雙眼,海二春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這雙玉屐所傳遞出的濃烈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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