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午所在的要債公司最近業績不賴,相應的手頭也就寬了許多,晚上這頓點了六七個菜,倆人喝了一箱啤酒,宋醫生叮囑的忌酒早被傻春子忘了一干淨,席間海二春把自己在和順小區的事說了一遍,不過是刪減版的,通仙的事太過驚世駭俗,說了估計也被盧午當醉話聽,索性不提。
哥倆兒從新聞聯播開始一直喝到酒館兒打烊,海二春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半夜一點了,但卻是一絲睏意都沒有,他和衣往床上一躺,看著天花板發呆,不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心裡一直壓著這個念頭,他居然鬼使神差的抽出了宋春曉的那張名片,盯著上面的電話號碼,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確切的說,是興奮。
猶豫再三,他終於決定趁著酒勁兒,給宋春曉打個電話。幾聲忙音過後,電話接通了,那頭的女聲帶著濃濃的睡意,應該是早就睡下了。半醉半醒的海二春在聽到對方一聲“哪位?”後,一個機靈,僅存的一點兒在醉意掩護下的勇氣瞬間蕩然無存,對著話筒愣是不敢開口,電話那頭又問了兩句,隨後便結束通話了,整個過程海二春一個屁都沒能放出來。他沮喪的往床上一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翌日中午,海二春剛下班便接到了一個電話,一看來電顯示,小心臟差點兒沒蹦出來,宋春曉的,傻春子清了清嗓子,按下接聽鍵。
“喂,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的是你吧?海哥。”
宋春曉開門見山,她不喜歡打啞謎。海二春一滯,心道這丫頭太機靈,絕不是個省油的燈,嘴上說道:
“是啊,不好意思啊宋大夫,我昨晚喝多了,我......”
”下午有時間嗎,下班之後,沒有安排的話,能來一趟舒心堂嗎,有事跟你說。”
宋春曉沒有寒暄,語氣就像認識很久的老朋友一般,反倒讓海二春渾身輕鬆了很多,他控制了一下語氣,儘量不顯生分道:
“行,沒問題,那個,下午見,六點半不見不散。”
對方答應了一聲,乾脆的結束通話了電話。給海二春的感覺就像是跟老客戶談業務一樣。不過不管別人怎麼看,二春已經把下午的見面當成了一次意義非凡的重要約會,想想還有點兒小激動。
心不在焉的熬到了下班,海二春一分鐘也不願多待,時間剛剛跳到五點半,他便一把抓起早就收拾好的公文包奪門而出,到路邊豪氣的打了一輛出租,什麼地鐵,公交,都太慢。擱在平時除非是有任務,公司給報銷,否則讓他自己掏腰包打車,門兒也沒有啊。
一般這個時間算是下班高峰,十有八九是會堵車的,尤其是去舒心堂所在的那個高檔小區,堵車已經成了一種固定的儀式,今天真是老天爺幫忙,路上車流熙熙攘攘,居然還沒開始堵,全程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海二春到的時候,才剛六點。他也沒心思在外面晃悠,直接來到舒心堂的候診大廳,坐在那玩起了手機。
大廳裡零零星星坐了幾個等著叫號的病人,前臺的ed提示器上不斷顯示著病人的號碼和對應專家門牌號,每接待完一個病人,提示器便會發出提示音,然後顯示號碼,這本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接連過了幾個普通號之後,一陣類似風鈴聲的特殊提示音將海二春的注意力從手上拉了過去,他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提示器,上面顯示了一個病人的號碼,後面卻沒有對應的專家號,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月牙形的綠色圖示。
提示器閃爍了一陣兒,之前坐在海二春斜後方的一名老太太手裡緊緊捏著她的號碼條,低聲自言自語的起身朝著診區走去,海二春判斷她應該不是第一次來舒心堂看病,因為即便提示器沒有顯示幾號診室,她依然沒有絲毫遲疑,明顯知道自己該去哪。
“那老太婆沒幾天日子了。”
通仙冷不丁冒出一句。
“嗯?什麼病?”
因為是醫院,海二春第一反應便是那人得了什麼絕症,眼下海二春也習慣了通仙的存在,一人一靈,對答的越發自然。通仙幸災樂禍的壞笑了一聲道:
“嘿嘿,她沒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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