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巖攔住了他,“許哥,你先聽我說完啊!”
許硯風站在他面前,眼神沉沉地盯著他,看著他嘴唇一動一動地將李萌告訴他的話盡數轉達。
隨後又弱弱地補充了一句,“好像是孟姐不想讓你知道……”
看著許硯風面色越來越不善,林巖的聲音也越來越弱,一句話說完迅速跑了出去。
林巖出去站在辦公室門外,心還砰砰地跳著,媽的,剛剛許哥離他那麼近,他還以為要強吻呢,嚇得他。
她不想讓他知道……
許硯風坐會辦公桌前,重新拿了根煙出來吞雲吐霧,此時只有尼古丁才能撫慰他緊張的大腦神經。
既然她想瞞著他,那麼這件事就不能和她商量,迅速解決掉才行。
他抽完這支煙,從檔案櫃裡拿出了一厚沓會員資料,認真地翻找。很久他才停下,對著上面的電話號碼一個數字一個數字輸入,表情認真地足夠撩人。
怪不得人家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
“喂,是陳同學嗎?我是‘躍動健身’的老闆,有個合作想跟你談一下,請問有時間嗎?”
這個陳同學在健身房上私教課,許硯風記得有次聊天的時候,他說他是蒼南大學廣播站的……
蒼南大學廣播站相當於一個社團,由上到下都是學生在管理,每天下午六點到七點有兩個小時的廣播時間。這一個小時的時間劃分成了好幾塊,做成了好幾個節目,有由全校學生點歌推薦音樂聽歌的,有新傳學院的播音員播報新聞的,有文藝女青年詩朗誦的,也有兩人搭臺閑聊搞笑的。
校園裡花園裡、去教學樓的路上、草叢裡到處都有隱藏起來的喇叭,六點到七點正是校園裡學生最多的時候,所以廣播站的聽眾幾乎覆蓋了整個學校的所有學生,即使不喜歡聽廣播的,走在校園裡也不可避免會聽進去幾聲。
這天下午上完課孟西陸和林嫣然她們一起去食堂吃飯,剛出教學樓廣播站熟悉的音樂前奏就響了起來。
陸簡是極不喜歡聽廣播的,覺得它音質不好還特別吵,吵得人都快耳鳴了。她看看路邊草叢裡偽裝成蘑菇形狀的喇叭,忍不住抱怨了一聲,“毒喇叭。”
孟西陸她們被陸簡逗笑,笑容綻放到最大,還未來得及收回,喇叭裡就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各位同學們,大家好,我是‘躍動健身’的老闆,我叫許硯風。”
原本低沉悅耳的聲音從喇叭裡傳出來,失了真,聽起來虛無縹緲,抓不住。
孟西陸的笑僵在了臉上,突如其來地震驚讓她不知道擺出什麼表情才好。
林嫣然瞪著眼睛和李萌、陸簡對視,眼神裡滿滿的不可思議。
周圍路過的同學聽到這聲音,皺著眉頭互相抱怨著,“這廣告都打到廣播站去了……”
接著他沒有說話,喇叭裡傳來吱吱啦啦地聲音,聽起來好像是在除錯線路。
半晌,他的聲音又響起,“同時,我也是貴校英文學院孟西陸的男朋友。”
他的這句話說完,又頓了頓,似乎是在給大家反應的時間。
孟西陸聽到這句話,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剛剛和孟西陸一起上課的認識她的同學都轉過身來看著她,那表情好像在說,“你當個情人還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
路過的一個男生聽到這話,語氣誇張地喊出聲,“這哥們兒是要當著全校的面表白啊!”
播音室裡許硯風可不知道校園裡學生們的種種反應,他接著自顧自地講自己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近日關於孟西陸同學的一些流言我也有所耳聞,那些詆毀孟西陸名譽的言論我也不想在此重複。”
他停頓,似乎是在組織語言,而校園裡的同學們都停下了腳步,互相詢問著什麼流言,傳過這個流言的同學也都表情不自然地擺擺手,表明自己也不瞭解。
剎那間,校園裡行走的學生都停下了腳步,聽著許硯風的話。
“雖說流言止於智者,但我還是不敢相信會有人往她身上潑髒水。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自高中就在一起,可以說要是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我,那些流言所說的東西都是空xue來風的不實之言。”
“我不期望那些好事者能站出來跟她道歉,我只是希望,大家不要再以最惡劣的方式來攻擊一個你根本就不熟悉的女孩兒。”
“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我一定會糾察到底,因為,她是我最愛的人。”
他說完,關了話筒,喇叭裡已經沒了人聲,只有滋滋的電流聲隨意穿梭。
校園裡停下腳步的人又一剎那動了起來,他們都在相互討論著,孟西陸什麼?傳了什麼流言?
有去過健身房的女生正在向同伴描述剛剛在廣播裡講話的許硯風究竟有多帥;路過的女生教訓自己的男朋友,說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也有心思陰暗的同學撇著嘴說這完全是作秀……
他們怎麼樣許硯風不去管,他說的這番話,只希望那些無故亂生是非的人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