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的手機嗡嗡一聲振動,她拿出一看,是條簡訊。她本想按鎖屏鍵關掉,等考完再看,誰知手一滑,竟開啟了簡訊。
到小南山204來,快!
孟西陸看了看發件人,不認識的號碼,她感到疑惑,不解這條簡訊是什麼意思。說不定是條垃圾簡訊呢,說不定是誰的惡作劇呢!
不管想出什麼樣的理由安慰自己,她心裡總覺得有些慌,就好像有什麼大事正在發生一樣!
監考老師已經進了教室,孟西陸猶豫著,猛然起來大步邁出教室。
監考老師在講臺上喊:“這位同學,你幹什麼去!”
孟西陸已經走出去十米遠,頭也不回地說:“上廁所!”
監考老師不再管她,只疑惑的自言自語,“廁所不在那個方向吧……”
小南山是鎮裡最好的一家飯店,平常鎮裡有什麼婚喪嫁娶的大事才會在那裡做酒,請親戚朋友來吃吃喝喝,這人為什麼要自己去小南山呢?
孟西陸摸摸自己口袋裡的錢,狠狠心打了個車,一上車便急吼吼地對司機說:“師傅,去小南山,快一點!”
司機也是老手,一聽就知道她趕時間,她還沒坐穩便轟得一踩油門,沖了出去。
小南山服務很好,她一進門便有穿著統一制服的服務員迎了上來,她說自己找人,沒讓服務員跟,問清了方向便自己摸到了204。
204包廂的門沒有關緊,留了一拳寬的縫隙,孟西陸正好能看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
她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進去,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趴在門口聽著看著裡面的動靜。
她看見了許硯風,還有好幾個混混,那個流氓赫然在列,一個年長一些的男人坐在主位,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一直從眼角到嘴邊,看起來兇神惡煞的。
她聽到他們叫那個男人“疤哥”。
包廂裡面突然一陣騷動,她趕緊向裡面看去,看到許硯風端著酒杯站了起來,坐在他身邊的混混們一個勁兒地起鬨,說些汙言穢語,個個罵娘。許硯風沒有理他們,神色依舊淡定,他對那個疤哥說了些什麼,包廂太吵她聽不清。
疤哥神色有些不滿,挑了挑眉沒有接酒,一隻手悠閑地敲著桌子,好像這裡發生的事情都跟他無關。
許硯風又從兜兒裡掏出兩個厚厚的信封,端端地將它放在了疤哥的面前。疤哥嘴角上揚,拿起信封在手中掂了掂,滿意的笑了。
孟西陸咬住了唇,她當然知道這信封裡裝的是什麼!
隨即疤哥又沉下臉來,包廂裡陡然安靜下來,沒有人再說話了。
“現在這社會啊,做人要講道理,我們呀,最講道理了。這一碼歸一碼,這件事兒完了,還有另一件事兒呢……”
說著,他眼神沖那個流氓示意。
那個流氓見狀起身,揪起許硯風,接連兩拳重重的打在了許硯風的腹部,許硯風有點承受不住,猛一咳嗽,嘴角有血絲流了出來。他用手擦了擦嘴角,死死咬住牙,不讓血再蔓延。
“這是你的。”那流氓直起身,雙手抱在一起活動了活動手腕,邪邪地笑著,又猛地出了兩拳砸在許硯風腹部。
拳風颳起一道風,許硯風踉蹌地向後退了兩步,差點癱軟在地上。他掙紮著站起,站不穩,搖搖晃晃地好像隨時都要倒下。
“這是那個biao子的。”那流氓說著無所謂的笑了笑,坐回了座位上。
孟西陸在許硯風被打兩拳時早已受不了,眼眶裡迅速蓄滿了眼淚,豆子一般的湧下來,她想沖進去攔住那些人,可是她生生抑制住了自己的沖動。她知道,她現在進去,事情只會更糟糕。
“這樣事就算結嘍!”疤哥對著虛弱的許硯風笑笑,像個老狐貍似的,嘴角沾著腥。
許硯風知道已經沒他什麼事兒了,手捂著腹部艱難地往出走,腳步虛浮,引起那些混混的鬨笑,他卻毫不在意。
孟西陸恨死那些人了,恨不得沖上去咬死他們。
許硯風一出門便看到門口淚眼朦朧的孟西陸,他緊張地向包廂裡看看,發現那些人都笑鬧成一團,並沒有人注意,才鬆了口氣,說了聲:“誰讓你來的?隨後又嘆口氣,“走吧。”
承受了巨大痛苦的嗓音不負往日低沉動聽,沙啞地像是一把粗沙在喉嚨中研磨。
送許硯風到家,她本想跟著進去,誰知許硯風轉過來深深地看了她半晌,沉沉的開口道:“以後,沒事兒的話,就不要來店裡了吧……”
說完便轉身進去,書店的大門在她面前緩緩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