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衛箴都不說什麼,誰又敢強留她。
還是吳贊最先嘆了口氣:“其實我也覺得,這樣試探鄭公,不大有必要,不是池春一個人感到意外,老大你這樣說,倒像是池春吃裡扒外,分明是北鎮撫司的人,心底裡卻偏袒鄭公,無怪她不受用。”
這才是真的有心緩和,奈何衛箴不領情,冷哼了聲,別過去白他一眼,話沒說半句,也起了身來,一步步的踩著樓梯上樓去。
吳贊想動,厲霄卻一把按住了他,指了指衛箴的背影,撇撇嘴沖著他直搖頭。
那根本就不是回他自己房間的方向,他上了二樓就拐了道兒,兩個人還坐在大堂裡呢,他一點兒也不背晦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敲開了謝池春的房門。
說實在話,孤男寡女,青天白日下關起門來說話,放在誰身上都有些不對勁兒,更別說衛箴近來本就態度十分的曖昧。
可是再往前翻,謝池春還在他府上住了個把月的時間呢,真要有什麼……
厲霄猛地在自己腦門兒上拍了一巴掌,告訴自己別胡思亂想。
卻說那頭衛箴叫門,謝池春原本是賭著一口氣的,自然就不想開,但是她對衛箴又敬又愛又怕,聽從他說的一切,幾乎成了一種烙印在骨子裡的習慣,是以她很快就拉開了房門。
衛箴一見她臉色,心口一緊:“阿春,剛才我真沒別的意思,只是近來……”
厲霄他們都住在二樓,謝池春怕他多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再叫人聽了去,一時沒想那麼多,就往屋裡讓了讓他。
衛箴眉心一動,這傻姑娘,難道就沒想過,這樣子把他讓進屋中去,落在別人的眼裡,更像是有什麼樣的樣子嗎?
他眼底隱有笑意,見謝池春也沒抬頭看他,就不動聲色的揚了一把唇角,而後毫不客氣的提步邁進屋,還順手把門給合上了。
謝池春聽見關門的聲音,本來想說關門幹什麼的,但想了想還是算了,他總有一大堆的道理等著她,說再多,他做都做了,還有什麼意義。
這樣想著,她不免又開始難過。
好似衛箴想做什麼都很隨性,只要是他想的,他就可以不顧及任何人的去做,可是她就不成,她要顧及的人太多,頭一個就是衛箴。
謝池春吸了吸鼻頭,一直不敢抬頭,是怕衛箴瞧見她微微泛紅的眼眶和鼻尖兒:“我也沒多想什麼,其實老大這樣說也沒什麼不對,即便是試探,也算是事出有因,畢竟楊明禮是他的人,倒是我多此一問,才會引得老大疑心,不過老大你放心,我進北鎮撫司也這麼多年了,為人到底什麼樣,其實厲霄和嚴哥他們都很清楚……”
她又覺得這樣說不太對,像是她平時跟他們走的多近一樣,她畢竟還是個姑娘家,當著衛箴說這個,真不大對!
於是她忙又改口:“也不是這麼說……我在嚴哥手下當差的,厲霄是好找上我過招,這麼多年了,我究竟有沒有二心,他們肯定很清楚,我這點心眼子,也不夠騙他們的。”
衛箴覺得心疼,她好像很不安,他一句話,就能叫她陷入巨大的惶恐中。
他想上前去,把人攬入懷中好好的安慰,可是抬了抬胳膊又止住動作,最後化作一聲輕嘆,他左手落在了謝池春的頭不出的溫柔,衛箴揉了她一把:“我不用問厲霄,也不用問喬嚴,你有沒有二心,我很清楚。”這個世上,也再沒有人何人,比我更瞭解你的心。
他話音落下,見她還是不抬頭:“你是哭過了?怎麼一直不抬頭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