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凝視著她,又抬頭看了翎卿與一眼,說道:“讓卿與教導肯定是不行的。”
在韓靜蘇站起身想反駁的時候,她又說道:“卿與是暫時賦閑在家,萬一哪天又被聖上召喚,到時候鈺兒學業中斷,毀得就是他自己了。”
韓靜蘇想說到時候在換一個夫子就行,畢竟說出去是侯爺親自指教的,以後也會有很多人不敢怠慢她兒子。
慕梓在心裡直呼老夫人英明,見韓靜蘇紅唇微啟,她連忙說道:“就是就是,這剛學習最怕的就是時刻換夫子,我反正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會點是點,可鈺兒就不一樣了,他才剛開始,斷不能輕忽。”
慕梓說完,老夫人笑道:“就你皮,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慕梓笑笑,韓靜蘇雖然想黏上二房,可她在說就是不顧兒子前程了,只好作罷。
見事情解決,誤會也都消除,老夫人說道:“夫子的事,我會讓人去找的,沒什麼事就都下去吧。”
熱鬧看完,眾人也都應聲下去了,翎安薪走之前看了慕梓一眼,那像看獵物一眼的眼神正好讓翎卿與看見了。
一直都知道這個弟弟沒有表面表現的那麼良善,只是沒想到他會覬覦他得東西,想來是他太柔和了。
這信原本就只有幾人知道,如今韓靜蘇又正面指責慕梓,他們的關系就明面撕裂了。
等人都走後,翎卿與才上前將寫給餘生的那封信拿了起來,匆匆看了一眼,就遞給翎三說道:“還不快替夫人送過去。”
翎三向來會事,接過來也不去看慕梓就說道:“翎三這就去。”
翎三拿著信就出去了,慕梓一時不解,只有老夫人此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神情。
待人都下去之後,慕梓讓曉風收拾桌上的信件,她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這信原守在臥房,卻平白出現在了清園,想來是有人想借先前的事做文章。傾梓院這些天都有紫月在盯著,找出那人是遲早的事,只是清園......”
沉浸後院幾十年的翎老夫人一下就聽出其中蘊含的緣由了,她眯眼看著慕梓,說道:“這事我知道了,只望你今天說的話都是真的。”
慕梓心裡一咯噔,就又聽老夫人說道:“你和卿與也回去吧。”
兩人行完禮就帶著人出來了,慕梓背上已經出了一層微汗了,此時她一顆心才完全放下來,老夫人在後院幾十年,先前若是卿與有一點躲閃和猶豫,這事都可能朝另一邊發展。
她看著走在身側翎卿與,猶豫半響,對翎卿與說道:“我有事和你說。”
翎卿與心裡一緊,以為慕梓要和他說那封信不作數,不過那信已經讓翎三送去了,他看著慕梓堅定的眼神,心神微定,點點頭,帶著她去了書房。
曉風等人都在外面候著,說不擔心是假的,雖然信裡的內容都變了,但侯爺早就見過那信,這不會是要和夫人算賬吧?
看著翎卿與進了書房就走到了裡面,默不作聲的站著。
良久,慕梓才緊澀道:“夫君之前看的那些信不是我寫的。”
翎卿與神色未動,她當然知道不是她寫的,只是那裡面的內容總是她授意的吧。
慕梓見翎卿與沒有反應,又說道:“那些信都是雨兒寫得,都是一些日常,我也是才知道原來那裡面寫得並不是一些生活瑣碎。所以這才燒了那些信,換上了那些詩詞。”
見翎卿與依然未動,她就有些著急,難道這些時日緩和的關系又要變回去了嗎?前世每次涉及到餘生,他們都會發生爭吵,可這次她不想在將時間浪費在無關的人身上。
她遂拉了拉翎卿與的衣袖,輕聲說道:“夫君,我知道錯了。我現在會識字了,以後就不會在中別人的圈套了,你就原諒我這次好不好?”
翎卿與本就偏信慕梓,就算她說的是假的,他也願意相信,這會兒她說之前那些她都不知道,那就是一個誤會。
他心裡激動,恨不得將她抱在懷裡揉進肉裡,可又怕傷到她,這會兒慕梓主動伸手,翎卿與轉身就將慕梓擁入懷,緊緊的抱著,就像找到了失而複得的寶貝,生怕一鬆手就又丟了。
翎卿與本就是習武之人,這會兒加上心情激動,力道就大了幾分。錮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了,而且兩臂間還很疼。
片刻過後,翎卿與依然沒有要松開的架勢,慕梓只能說道:“夫君能不能先松開,我有點難受。”
翎卿與聽後,趕緊送了手,面容淡定,但眼裡如星輝一樣的神采,表示著他現在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