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想讓小徑將那些書信直接交到清園那位手上,說是打掃房間時在角落裡發現的,她想夫人回頭,又不忍心欺瞞老夫人這才拿過來。可想著如今慕梓的變化,她怕到時候出了什麼紕漏,小徑若是一時大意,將她牽扯進去,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小徑在傾梓院當差,時常打掃慕梓的房間,會在平日交流中透露著對慕梓的同情,與對侯爺做法的不認同。
她的不露聲色讓慕梓既不因為翎卿與厭惡他,也不會特意去注意她。
雨兒來找小徑的時候,她正在房裡休息,今天她不當差,吃了飯就一直在房裡睡覺。之前夫人和侯爺關系惡劣,有很多次夫人都不讓侯爺進屋,她除了面上的地方,一些小角落,能不收拾就不收拾。
也不知道夫人被什麼風吹了,突然就對侯爺好了起來,侯爺日日回屋,害得她不得不盡心盡力的打掃,連之前落下的地方也都收拾了。
每天的日子不在像之前那樣輕鬆了,好不容易到了她休息的日子,她要好好補償這些日子的勞累。
雨兒長年在大太太身邊伺候,所以對她的情緒掌握的很好,知道她現在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夫人的笑話,所以叫醒了小徑,附身在她耳邊,將大太太吩咐的事,小聲告知與她。
小徑是大太太放在傾梓院為數不多眼線,雖不與慕梓親近,但也能近身,還能得到些訊息。
大太太韓靜蘇出身農家,但並不貧苦,那時候侯府還是翎府。翎老爺在翎隆禹正當說親的年齡去世,因要守孝,原本談好的親事也散了。一來二去,翎隆禹也耽擱了娶親的年齡,他家底不豐厚,也沒有權勢,年齡也大了。
最後在媒人的撮合下,才娶了韓家的女兒韓靜蘇。
後來因為翎卿與在軍中拼搏才有了現在,當時翎卿與的上頭看中了他的潛力,想要用聯姻來拉攏他。
可惜那位副將家中已有妻妾,最多也只能做一個副的,那時家中適嫁的只有翎湘,是翎卿與的姐姐。
他寧可姐姐嫁的人家生活貧苦一點,也不願因為他去給人家做妾。
因著翎卿與不願,副將不能強娶,但也使了些絆子。
這才使翎湘及笄一年多後才有人上門提親,老夫人也費心挑選,那些人不是品行有失,就是家中已有妻室。
眼見著翎湘年齡越來越大,老夫人也開始著急了,勸翎卿與不要再用他的思想去影響她姐姐的終身大事。
翎湘到是什麼都沒說,她既不敢反對強硬的弟弟,也不忍心違背為她好的老夫人,這一切都讓他們做主好了。
最終翎卿與還是從軍隊中選了一個和自己經常來往的小將,品行端正,家室清白,年輕有為。等他們在堅持幾年,一定會在往上升一升,到時就算翎湘的日子不富裕也不會吃苦,更不會有人給她臉色看。
那小將的母親見兒子在戰場,日日擔心自家的香火續不下去,一聽到有人要與他說親,趕緊收拾了東西去瞧那姑娘。
見那姑娘模樣清正,溫婉端莊,要不是早知道對方兄弟與自己兒子官職差不多,她還以為是大戶人家的女兒。
夜夜擔心的事有了著落,這事就提上了日程。
小將見過翎湘,也覺得這女子做妻子甚好,這事就定了下來。
翎安薪到是好點,知道怎麼做對自己的處境更好,他並不著急娶正妻,到是納了一房妾氏,通房到是一大堆。
韓靜蘇嫁進翎府後,開始是一點也瞧不上翎府,總是一副自己高高在上的模樣。後來翎府的日子蒸蒸日上,府邸開始擴建,就是丫鬟小廝也慢慢的多了起來。她這才開始正視翎府,日日準時早起請安,開始用銀錢收買下人。
丫鬟小廝越來越多,韓靜蘇倒也收買了一些人,後來翎卿與當上了侯爺,之後的丫鬟小廝挑選就較嚴格了。
只是之前的也沒有辭退,經過分配,到是各個院子都有一兩個眼線,小徑就是其中一員。雖然沒做什麼壞事,但是各種訊息到是靈通。
小徑聽完後,到是猶豫了一下,現在夫人和侯爺親近。這些事就算做了,侯爺也一定會為夫人開脫,那對侯爺來手就是一抬手的事。若是知道是她做的,侯爺一定不會饒她的,大太太也一定會明哲保身,不可能為了她一賤婢深陷泥潭。
見小徑沒有立即答應,雨兒說道:“你和大太太來往的那些書信,可都還在。”
小徑臉一白,那都是她將傾梓院的訊息寫完塞在石縫裡讓人取給大太太的,她明明說過看完一定要燒掉,大太太明明就答應了的。
見小徑害怕,雨兒又說道:“你只要將那些東西拿出來,扔在清園,在想法讓那邊的人注意就行。”
見小徑已動搖,但一說再說,雨兒心裡也不太高興,她想到什麼說道:“你只要拿出來扔在清園裡就行,剩餘的事大太太會有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