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卿與也望著慕梓,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個晚上木木就像換了一個人。這樣的木木,這樣靜靜對視的畫面,就是連他的夢裡也不曾出現過。
當初他初見木木就心生情愫,明明恐懼不已,一雙烏黑的瞳眸,因為驚嚇掙得大大的。裡面都蓄滿了淚水,卻倔強的不肯掉下來。想著當初若不是他去找長風,提早脫離大軍回靈城,碰巧出現,木木可能就遭了毒手,每每想到這裡,他的心都無法平靜下來。
面見皇上之前他又見過她幾次,悄悄的拿著自己喜歡的糕點送給因為自己受了罰的丫鬟。遇見街邊乞丐,也會趁人不注意的時候丟些銅錢。剛開始他還以為以她的脾氣會糟踐那人,後來才知道原來那是她不多的月例。
每次相見都會收獲不同的意外,他也看出來了,她那妹妹對她也只是面慈。這樣的純真的人兒就應該由他來護著。
翎卿與是一個有想法就會行動的人,知道慕梓對自己不一樣。就再次和她見了面,表示自己想娶為妻。
自己找她說這話的時候,她明明紅著臉羞澀點頭,為什麼成親後,一切都變了。
大軍歸朝,他用戰功換得了與她的婚事,他以為她會很高興,可不知道為什麼成親了,他突然就變成了棒打鴛鴦之人。
他想著或許是誤會,而且他認定了一個人那就是一生,他想他的真心一定會讓木木明白的,可到了昨天她竟然要他娶她的妹妹為平妻。
想到這,他眼神微黯,嘴唇動了幾動,最終輕聲喚道:“木木。”
慕梓看著如夢如幻翎卿與,生怕聲音一大,打碎了夢境,眼前這人就不見了,她唇微動,道:“我餓。”
翎卿與聽完就起身叫人準備膳食,雖然現在有點早,但木木餓了。
眼見著翎卿與就要起身離開,慕梓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著他的衣服,說道:“你要去哪?”
翎卿與說道:“我讓人備飯。”
慕梓說道:“我也要一起去。”
翎卿與說道:“我不走,我就去門口說一聲。”
慕梓搖搖頭,堅決的不肯鬆手。無法,他只好先自己穿衣,在給木木穿。
給慕梓穿衣服的時候,見她一身青紫,他心疼的放輕動作,好似這樣就能減輕慕梓身上的疼痛一樣。
慕梓一下床,腿就軟了,差點就摔了。翎卿與眼疾手快的將她接住,停了片刻,見她沒有反應,這才攔腰抱起走了出去。
讓人去備飯後,下人迅速的端著一應用具上來,讓兩人洗漱。
慕梓就一直望著翎卿與也不動手,丫鬟想上前伺候,她手一動,慕梓就將身體靠向了翎卿與那邊,拒絕的意味很明顯。
翎卿與擺手讓她退下,他自己動手給慕梓洗漱,只是每步動作之前都會看看慕梓反應。見沒有不耐的臉色和排斥的行為,他才會繼續。
丫鬟小廝都滿眼驚訝,這夫人是怎麼了,不是一直都不讓侯爺觸碰的嗎?
見著這一幕的人都心懷各異,有的由衷高興,有的不安想著要早早的去報信以獲得賞錢,有的想著夫人沒搭理侯爺之前,侯爺一個人的獨角戲都唱了半年,現在怕是唱不完了,那討好夫人就是眼前最重要的急事了。
翎卿與畢竟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軍營中的,這些動作就難免有些失輕重,弄著慕梓白皙的小臉紅通通的。
對女子來說這樣有點疼,有些難受,只不過慕梓很高興,這樣就代表著她是活著的,這一些都是真的不是夢。
吃飯的時候雖然不是翎卿與喂的,只是慕梓的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過他。
翎卿與自從上次一步錯過了國公封號,提出賜婚,皇上就收了他部分兵權。上位的都怕臣子功高震主,他也深知這一點,就很少在與軍中將領來往,安安分分的待在府中,做個閑散的侯爺。
他原本是計劃今天去找娘商量向譽陽伯府嫡次女提親的事,可看著眼前的慕梓,他什麼都不願想了。
吃完飯,天氣正好,陽光誘人,翎卿與提議去花園走走。
慕梓當然同意了,無論他做什麼她都要跟著。
翎卿與遷就著慕梓,步子放的很小,一路都走得很慢。就算那是一條通往白首的路,他也捨不得就這樣走完。
到了花園,正是百花爭豔,奼紫嫣紅,花香怡人。
走了一小會兒,慕梓就累了,她拉了拉翎卿與的衣袖說道:“夫君我累了。”
翎卿與頓了一會兒,才蹲下身轉頭望著她說道:“我揹你回去。”
慕梓笑道:“謝謝夫君。”
都忘了有多久沒見過木木笑了,還是那樣純粹的笑容,比這園中最豔的花還要好看,這大概就是他們說的人比花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