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靈絲毫不介意翎安薪怎麼說她,轉過身環住他的脖子說道:“瞧瞧,還說我,這養了二十幾年的嫡母轉身就變成了毫無關系的人。”
翎安薪一把摟住慕靈的腰往上提,唇抵著她的唇,說道:“這不是為了更好的配上你嗎?”
兩人相笑無言,孤男寡女,幹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在大廳裡就滾做了一團,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開始著人類最原始的活動。
遠遠旁觀的慕靈,內心悲慟無已,雙目猩紅,原來她以為是自己的過錯導致夫君離世,日日以淚洗面,傷心欲絕,竟是他人為她設下的陷阱,故意為之,這讓她怎麼能夠心平。
後來和夫君相處的那段時光,她知道她表面上的好妹妹,好母親並不是真的為她好。只是事已成定局,她也丟不下臉去與他們斷絕關系,想著只要再無來往,就這樣也好。一時的心軟,竟讓夫君無辜喪命。
是他們,都是他們害的,慕靈猛地沖向那對男女,身體能動了,可是怎麼也撼動不了他們。每次都穿體而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白花花肉.體。
伴隨著喘息聲和尖叫聲,她的靈魂似乎是被一陣強力吸住了,想來是閻王爺等著急了。
只是她不甘心啊,她不甘心啊。
慕靈意識漸漸清明,眼睛酸澀無比,喉嚨也微微灼痛,許是剛剛用力過度,連魂魄都感到疼了。
她慢慢睜開眼睛,燈光雖弱,但還是有點刺眼,微微眨了眨,適應之後,入眼的是一片素色的床帳。
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嫁給夫君那會兒的床帳嗎?
她其實一點都不喜歡房間裡的眼色過於素淨,那樣一點都不溫暖,反而還帶著悽清的氛圍。只是她又不願在她和夫君的房裡布上喜歡的眼色,為了表達自己對這婚嫁的不喜,大婚第二天她就特意讓丫鬟全部都換上了素色,一點喜慶的氣氛也不留。
不過在後來都換上了別的眼色,或是她喜歡的,或是夫君喜歡的。
那為什麼她會見到這裡,難道是閻王爺要她回憶生前嗎?
她轉過看見了許久未見的夫君,他還是那麼俊秀,只是眉上卻染上了愁緒,她伸手想為撫平。
只是手一動,帶著身體也動了,全身疼痛,特別是下身,好像被撕裂了。
疼痛如此真實,難道她沒死?那一切都是夢?在警醒著她?只是這夢太過真實,就如莊周夢蝶,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夢。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候,她仔仔細細回憶著之前的一切。
身體如此難受,眼前的情景又是.....難道是婚後半年,她答應了母親,不,是繼母。讓慕靈嫁給夫君做平妻,自己與她共侍一夫。然後夫君大為惱火,趁著酒醉強行佔有了她,不顧她的掙紮預防,淚流幹了,嗓子也喊啞了,都沒有讓他停下來。
她記得夫君酒醒後一臉愧疚與心痛的模樣,只是她身心受傷,當著他的面砸了房裡的一切,還跑到孃的房裡去鬧。
娘要執家法,所有人都在一旁看笑話,包括引起這件事主因的當事人,她的好妹妹。只有夫君一力承擔了所有,他說:“侯府是我的,慕梓是我妻子,她想怎麼樣都可以。只是冒犯了娘,是她不對,身為丈夫,是我的失責,我願一力承擔所有責罰。”
老夫人氣慕梓目無長輩,氣兒子不爭氣,讓人狠狠的打了二十。
用帶著短短細細鐵釘的木棒打了二十下啊,她還能想起事後的一片猩紅,全是夫君的血。紅紅的一片進了她的眼,入了她的心。也是那之後,她才慢慢願意接受夫君對她的好。
其實家規有規定,犯了大錯,若為女子,一般情況最多也才五下。
而她的夫君因為她捱了整整二十下,還沒有任何怨言,他之後也娶了慕靈,依然對她好,只是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帶著純粹感情的一腦門熱血和沖動。
她吃力的轉身,手慢慢地附上了眼前男子的臉龐。還是熱的,她還能碰著。
不管之前那些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過,她又回來了的,她這一次一定要讓夫君感受到她的心意。
翎卿與在女子睜眼的瞬間就醒了,只是他不敢面對她,他不敢相信他竟然對她做了那樣的事。
直到臉上被附上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輕輕撫摸,像一片羽毛在親吻著他的臉頰。迫不得已,他才睜開眼,看著眼前雙眼依舊泛紅微腫的嬌媚女子,他的心更疼了。
慕靈看著夫君睜眼看著她,眼裡的心疼與悔恨一覽無餘,她的夫君依然如之前那樣愛戀著她。
她輕輕牽動嘴角,微微嘶啞的聲音說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