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性地檢視了一下之前挖的陷坑,發現沒有任何收穫,陳大山也沒有氣餒。
只是簡單地調整了一下,又神色古怪地看了看遠處大呼小叫的李新鼎等人,他便再次邁開腳步,走向了山林更深處。
他並沒有指望今天還能有什麼收穫,而是做的長遠打算。
一邊走一邊觀察周圍的地形,偶爾挖個陷坑,偶爾佈置一個捕獸夾,不知不覺就在山裡轉悠了大半天。
直到肚子餓得咕咕叫了,才把最後一個捕獸夾安置好,然後轉頭回家。
剛到村子附近,陳大山就看到一群村幹部,正在不遠處山坡上那塊農田裡,一邊交談一邊記錄著什麼。
再過半個月,村裡就要分地分山林了!
山裡的田地,與平原地區大不相同,東一塊西一塊,有的在山坡上,有的隱匿在樹林裡。
形狀各異,大小不一,有些田地肥沃,種啥長啥;有些即便拼命施肥,也長不出幾顆糧食。
如何將這些田地和山林,相對公平地分到每家每戶,各級領導都非常重視,村委會幹部這段時間也都是跑斷了腿。
而這樣的工作,周玉珍作為村裡的會計,自然是不會缺席的。
她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雙手攏在袖子裡,深一腳淺一腳往家走的陳大山。
當即不屑的一笑,尖著嗓子喊道:“喲,陳大山,你今兒咋空著手回來啦?咋沒再逮幾個白眉子啥的換錢呢?”
陳大山不動聲色地攏了攏棉襖,抬眼冷著臉淡淡地回道:“週會計身為村幹部,就這點覺悟?就這麼盼著我這個群眾凍死餓死?”
周玉珍冷哼道:“凍死餓死,那也是你自找的!”
“跟你那個後爹分家的時候,你自己不爭取,現在倒是賴上村裡了!”
“像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上綱上線嚇唬誰呢?”
“我告訴你,想要那間保管室,那就必須花錢買!”
一旁的李有福臉色陡然一沉,說道:“周玉珍,保管室的事兒是你一個人能定的嗎?”
“賣不賣,賣多少錢,都得村裡開會商量後才能決定!”
“明知道大山家啥情況,你還張嘴就是三千塊,我看他說得一點沒錯,你確實是一點為群眾解決困難的覺悟都沒有!”
周玉珍眉毛都豎了起來,一邊叉著腰朝李有福逼近道:“李有福,你還在這兒給陳大山撐腰呢?你大哥收的那兩包煙就那麼香?”
她故意拖長尾音,目光掃過周圍幾個村幹部,“咱們村集體的財產,可不是誰收了好處就能隨便處置的!”
李有福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你……你別血口噴人,大山給我大哥送煙,跟我有什麼關係?他是因為拿野雞找我大哥換了兩套衣服,覺得我大哥吃了虧……”
周玉珍冷笑一聲,手疾眼快地從李有福口袋裡,掏出了皺巴巴的大半包煙:“給你大哥送的煙?那你這煙是打哪兒來的?難不成還是你自己買的?”
李有福滿臉漲紅周玉珍手裡的半包煙,急得不停地跺腳,卻又無從分辨!
李有財不過是覺得香菸稀罕,心疼李有福這個從小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弟弟,才分了一包給他而已!
沒想到一下就被周玉珍抓住了把柄!
如此一來,有關保管室的事他可就得避嫌,完全不能發表任何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