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瀟劍眉絞擰,面上繚繞著戾氣。
無邪感受得到,他的心情糟糕透了。
……
東晉皇帝得知謝丞相在府裡暴斃,召見了刑部尚書,夏侯瀟也前去乾元殿。
刑部尚書陳述了案情,道:“陛下,謝丞相之死頗為離奇,微臣暫時……沒有頭緒……”
“父皇,兒臣去過丞相府看過,仵作查驗後說謝丞相受驚過度而死。但兒臣覺著,此案必有內情。”夏侯瀟斷然道,“兒臣懇請父皇下旨徹查。”
“聽聞你親率京兆府的官兵搜查驛館?”東晉皇帝不悅地問,“你好大的膽子!沒有聖旨,你竟敢假傳聖旨!”
“父皇息怒。”夏侯瀟跪下解釋道,“謝丞相是朝中重臣,又是兒臣的親舅舅,兒臣想在十二時辰之內抓到兇手,才去搜查驛館。兒臣假傳聖旨,是為了讓驛館的三國使團措手不及。兒臣犯下大罪,懇請父皇降罪,兒臣毫無怨言。”
“那你搜查到什麼?”
“沒有搜查到可疑之人。”夏侯瀟懇切道,“謝丞相在四國峰會之際死得如此離奇,兒臣始終覺得,與三國使團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陛下,太子殿下有此懷疑,也有幾分道理。”刑部尚書道,“此案頗為棘手,微臣無能,只怕無法查清真相,緝拿兇手。微臣懇請陛下,請能人主審此案。”
“父皇,兒臣願戴罪查清此案。”夏侯瀟作揖,深深地叩首。
無邪在殿外等候,不知妖孽太子的斷案本事是否比得上帝卿絕?
東晉皇帝允準了他的請求,命他主審此案。
從乾元殿出來,夏侯瀟吩咐天寶帶無邪回東宮,爾後與刑部尚書一道走了。
回東宮的這一路,天寶緊緊抱著她,她絞盡腦汁地想辦法逃脫,可是他沒有半分鬆懈,她找不到機會。
之後,他把她關在獸籠裡,守著她。
入夜了……很晚了,無邪趴著睡著了,他也趴著睡著了。
昏黃的寢殿驀然出現一道黑影。
她在睡夢裡聽見一道低啞的聲音,“無邪……無邪……”
睜開朦朧的獸眼,她看見前面矗立著一道黑影,幽冥樓主!
他這樣堂而皇之地進來,不擔心妖孽太子忽然回來嗎?不擔心天寶忽然醒來嗎?
“這幾日發生了不少事,夏侯瀟是不是焦頭爛額?”夜殺轉過身來,盯住她。
“……”無邪徹底清醒了,他堂堂幽冥樓主,要她一隻小獸當耳目,不是很搞笑、很兒戲嗎?
“謝丞相被人謀害,他懷疑與三國使臣有關?”他又問,眸色詭譎。
她還是不動,瞪著獸眼呆萌地看他。
夜殺把她從獸籠裡捉出來,兩指捏著她的獸軀,“不相信本座可以讓你永遠變成人?”
無邪搖頭,表示不相信。
“本座調變了一種可以短暫變成人的血藥,你想試試嗎?”他從衣襟裡取出一隻玉瓶。
“……”她還是搖頭,倘若她變成人,妖孽太子看見她變成姑娘,那隻會更糟糕。
“不要考驗本座的耐心!”夜殺的眼裡立即浮現可怖的殺氣,“不能為本座所用,本座就捏死你!”
為了保住一條小命,無邪無奈地點頭,心裡卻恨死他了。
他又問:“他是不是對北魏國的宋公子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