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逼迫你留在右相府,是不是?”墨淩塵搶先問道,滿目急切,“你別怕,我帶你離開……”
“不是……”她還沒說完,手腕就被他扣住。
帝卿絕出手如幻,把她拉到自己身邊,攔住墨淩塵,霸道地摟住她。
墨淩塵怒得睚眥欲裂,怒火燒到頭頂,“帝右相,你憑什麼禁錮她?她是自由之身,不是你的私産!”
帝卿絕正要反駁,無邪按住他,對墨淩塵道:“國師大人,我的確是心甘情願留在這兒的。你無需擔心我,我在這兒……很好……”
“不是……你真的無需怕他,你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你想離開這兒,我就帶你離開!”墨淩塵切齒道,眸色寒鬱,戾氣滿面,與平常的瀟灑不羈迥然不同。
“你真的誤會了。”她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只能說得更直接一點,“國師大人,我心裡就是這麼想的,我喜歡右相府,喜歡右相大人,我不會離開他。”
晴天霹靂!
他如遭雷擊,不敢置信地凝視她。
帝卿絕心裡喜悅,風光霽月地握住她的柔荑,“無邪親口說的,你還不信嗎?若你還想留在這兒自取其辱,本相不介意。”
墨淩塵的心好似被人刺了一刀,尖銳地痛起來,“無邪姑娘,你當真沒有騙我?”
無邪堅定地搖頭,“國師大人,承蒙錯愛,你忘了我吧。”
他的俊眸浮現縷縷血絲,沉朗道:“你可知,我派人在帝京找你半個月?你可知……”
她當機立斷地打斷他,“國師大人,我已經與……右相大人私定終身,你快走吧。”
倘若這樣說,能讓他徹底死心,也是好的。
雖然很傷人,可是拖得越久越不好,傷害更大。
帝卿絕還是比較滿意的,她天真可愛,處理男女之情比較爽快。
私定終身……
這四個字宛若四支利箭,刺入墨淩塵的心。
不,是萬箭穿心!
他心痛如刀割,靜靜地凝視她,一雙俊眸赤紅如血。
無邪心有不忍,咳,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他是不是很傷心?
半晌,墨淩塵低沉道:“只要你開心快樂,我便放心。”
說罷,他轉身離去,大步流星,背影那麼悲傷蕭索。
她望著他消失了,悵然道:“我是不是傷了他的心,做錯了?”
“拖泥帶水反而不好,傷害更大。”帝卿絕從身後摟著她,“用膳吧。”
“嗯。”無邪收拾了心情,舒眉一笑。
反正她大多數時候是小獸,姑娘之身難得見墨淩塵一次。
進膳的時候,她忽然問道:“你會吹簫?你教我吹簫好不好?”
帝卿絕正在喝湯,險些嗆到,“你學吹簫做什麼?”
“我剛來帝京的時候,夜裡我看見一位書生站在河邊吹簫。”無邪神往不已,回憶的時候眉眼彎彎,“月色如清霜,小河潺潺流淌,一位白衣書生站在河邊吹簫,風動衣袂,簫聲古樸悠揚,在夜風裡飄蕩開去。那一幕,我一直記在心裡,很美很美。”
“沐浴的時候我教你。”他饒有意味地輕笑。
無風站在外面候著,聽見他們的對話,憋了好久,撲哧一聲笑出來。
吹簫……
無邪姑娘當真是天真無邪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