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你為什麼去風露臺?你站在哪裡看見的?”帝卿絕清冷地問。
“奴才去找同鄉說事兒,回來時經過風露臺……昨夜月華如水,風露臺東側種植著不少花木,擋住了視線……因此奴才沒看見妖狐殺人的情形,不過奴才真的看見牆上的黑影……”這太監回想起昨夜看見的案發情形,懼怕地吞口水。
“你不怕殺人兇手看見你,殺你滅口嗎?”墨淩塵陰冷地問。
“當時奴才嚇呆了,兩腿發軟……根本走不動,只捂著嘴……”
“妖狐如何殺人的?牆上的影子是怎樣的?”帝卿絕隨意指了一個宮女,“她是紅藥,你模仿妖狐殺紅藥。”
“啊?”這賊眉鼠眼的太監傻掉了。
“讓你模仿就模仿,趕緊的!”墨淩塵催促道。
這太監哭喪著臉想了想,爾後道:“當時,紅藥好像是被提著衣領……”
說著,他提著那宮女的衣領,她半傾著身子,毫無反抗之力。他揮手往她臉上劃去,“那隻妖狐就是這樣……用長長、尖尖的利爪打傷紅藥的……而且打了好多次……”
墨淩塵摸著下巴尋思,果然與仵作、帝卿絕推測的一樣,兇手用利爪劃傷了死者的臉部。
帝卿絕冷冽地道:“妖狐長什麼樣?”
那宮女站起身來,那太監接著回話:“奴才看見那牆上的影子有兩只尖耳朵……跟右相大人的愛寵的尖耳朵一樣……”
墨淩塵暗暗尋思,與財神爺一樣的尖耳朵,難道真是財神爺?
可是,他打從心裡相信財神爺不會殺人。
“影子有多大?”他問,財神爺那麼小,投影再大,也不可能變得很大吧。
“從影子來看,比紅藥高大。”那太監回道。
“妖狐還有什麼特徵嗎?”帝卿絕若有所思地問。
“沒有了。”那太監道。
接著,帝卿絕詳細地問了其他宮人、侍衛,鑒於威懾與恐懼,他們都說出與昨夜不太一樣的供詞。
他讓他們退下,眉宇冷靜如水。
墨淩塵頗為激動,“太好了!他們的供詞對財神爺很有利。咱們來梳理一下案情,首先,一個太監在風露臺的附近看見紅藥一個人走著。”他手支下巴提出疑問,“紫宸殿距風露臺比較遠,紅藥離開宮宴來這片兒做什麼?這一點耐人尋味。”
“按照玉鸞郡主的說辭,紅藥離開紫宸殿去找宮裡的同鄉姐妹,因此路過風露臺附近。”帝卿絕接著道,“兇手看見紅藥,把紅藥弄暈,帶到風露臺,接著殘殺紅藥。紅藥因為臉部劇疼,蘇醒了,發出兩聲慘叫。”
“兩個宮女都聽見紅藥的慘叫聲,一個太監站在風露臺下面的東側,看見案發過程投影在牆上。之後,另一個太監看見有一道白影從殿頂飛過,另一個宮女看見財神爺從距風露臺三丈遠的地方飛過。”
“最後,兩個侍衛聽見慘叫聲,匆匆趕到風露臺,紅藥已經死了,兇手逃匿。”帝卿絕的鳳眸迫出冷銳之氣,“八個證人都沒有親眼目睹兇手殺人,也沒有看見兇手的真實面目,甚至看不清從殿頂飛過的是什麼。還有一點矛盾,既然兇手從殿頂飛走,為什麼又出現在三丈遠的地方?”
“對!這的確是個自相矛盾的疑點。”墨淩塵拍案,暗暗佩服他縝密的心思與推演,“還有一點,殺人的妖狐體型比人還要高壯,財神爺那麼小,這對不上呀。”
“既然是妖狐,就能變身。眼下最不利的是在案發現場發現的這撮雪毛,以及死者的衣裳沾到的兩片雪毛。”帝卿絕的眉宇凝著一道淺痕。
“那怎麼辦?還要查什麼?”墨淩塵焦急地問。
帝卿絕起身離去,任憑墨淩塵在後面追著、叫著,也不停步。
……
妖狐殺人一事傳揚開來,宮裡所有人談狐色變,人心惶惶,議論紛紛。
朝野上下都知道這件事,很快,街頭巷尾也在熱議此事,每家每戶的大人都看緊小孩,擔心小孩被妖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