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卿絕搓了一下雪毛,“這雪毛頗為柔軟。”
“莫非這是妖狐殺人時掉下來的毛?”
“應該是。”
“這麼說,當真是妖狐殺人?”
墨淩塵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可是,財神爺那麼軟萌可愛,怎麼會殺人?
再說了,倘若是財神爺殺人,以它的妖術足以逃走,何必被拘禁在淩霄閣,淪為階下囚?
帝卿絕道:“這裡腳印不少,應該是昨夜來察看的侍衛留下的,已經破壞了案發現場。”
墨淩塵不解地問:“腳印能說明什麼?”
帝卿絕認真地看他一眼,不再多說。
墨淩塵瞧出他鄙夷的心思,摸摸鼻子。
的確,他在斷案這方面……經驗不足……
對了,若是妖狐殺人犯案,那妖狐沒有腳印,現場這些腳印應該都是侍衛的。
“你來看。”帝卿絕指著紅藥伏屍的地方,比劃了一下,“紅藥伏屍此處,旁邊這處有一個腳印,你覺得這是侍衛的腳印嗎?”
“侍衛的腳印……也有點小吧。”墨淩塵恍然大悟,站起身來,用自己的右腳比照一下大小,“本國師的腳比這個腳印大不少呢,這應該不是男子的腳印吧。莫非這是紅藥的腳印?”
“對,極有可能是紅藥的腳印,也有可能是殺人兇手的腳印。”
“本國師再找找有沒有類似的腳印。”
尋找半晌,墨淩塵疑惑道:“找來找去,怎麼只有這麼一個小腳印?”
帝卿絕冷冷道:“應該是被侍衛的大腳印覆蓋了,還有一種情況是,紅藥是被人抓到這裡來的,雙腳離地,而這個腳印是兇手的。”
墨淩塵皺眉道:“可是,兇手怎麼可能只留下一個腳印?莫非兇手輕功不俗?”
“不是有宮人看見妖狐從殿頂飛過嗎?”
“對!那殺人的兇手必定輕功不俗!而且是個女子!因此兇手才能輕而易舉地把紅藥帶到這兒。”墨淩塵驚喜連連,“兇手應該武功不錯,力道頗大,才能把紅藥帶到這兒。”
帝卿絕站起身,翩然離去。
墨淩塵連忙追上,“你去哪裡?”
帝卿絕沒有回答,疾步而行。
墨淩塵不得不佩服他的推斷,朝野上下對他的贊譽並非空xue來風,他推演斷案的本身比刑部尚書厲害多了。
他們來到一座無人居住的宮殿,紅藥的屍體暫時安放在這兒,刑部的仵作已經來了,正在驗屍。
帝卿絕和墨淩塵踏入空蕩蕩的大殿,仵作一絲不茍地察驗,都沒察覺有人來了。
墨淩塵正要問仵作,帝卿絕擺手製止,意思是不要打擾仵作。
這青天白日的,墨淩塵還是不敢看那張血肉模糊、基本被削平了的臉,毛骨悚然,瘮得慌。而仵作淡定得很,從容地察驗。
過了半晌,仵作打揖行禮:“二位大人來了。”
“死者的致命傷在哪裡?”帝卿絕直視屍首,目光毫不閃避。
“死者的致命傷在臉部。”仵作回道,“死者的臉應該是被一種類似於猛獸爪子的利器所傷,兇手在死者的臉部至少劃了二三十次,直至把這張臉劃爛為止。”
“有沒有可能是猛獸,或是妖狐的利爪所傷?”墨淩塵不死心地問。
“也有可能。”仵作回道。
帝卿絕與墨淩塵陷入了沉思,那麼,兇手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仵作又道:“死者的五官全毀了,失血過多而死。”
帝卿絕清冷地問:“死者身上有其他發現嗎?”
仵作搖頭,“死者身上沒有其他傷痕,沒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