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分,大竹峰一眾人圍坐在用膳廳中。
待田不易夫婦坐下後,一眾弟子這才落座。
田不易看了一圈眾弟子,眼睛在金燁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鬚,滿意得眼睛都要眯起來了。
想那蒼松道人,就因為教出了一個齊昊,平時不知福在門中為他贏得了多少臉面。而自己這大竹峰還曾一度因為沒有一個合適的傳人而苦惱,如今有了金燁,在短短三年就到達了玉清三層頂峰,這速度在青雲門中也算是頂尖的了。
金燁的到來,讓田不易看到了希望,壓在肩頭的沉沉重擔也終於輕了一些。
田不易見眾弟子落座,目光落在金燁身上,至於張小凡則是被他忽略過去了,三年才剛到玉清一層,能有什麼用?田不易微笑道:“老七,不知不覺,你來大竹峰已經三年了!時間過得真快,今日,為師便考校一下你的修行!”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tuoyue)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言數窮,不如守中。此話何解啊?”田不易閉上眼睛,搖頭晃腦,挑出了一句太極玄清道總綱問道。
“弟子以為,這是講虛中之理。天地有天地之中炁,人身有人身之中炁。天地的中炁為萬物之母,人身的中炁為性命之根。天地的中炁出自於玄源,而入之於青;人身的中炁出自於玄源,而入於牝。天地若沒有中炁的運御,則陰陽失調,或水澇旱災,或風雨不順,或隆冬不寒,或盛夏隕雪;山崩地動,江河枯竭,種種異常災害的出現,皆是天地的中炁不足所致。人身的中炁若不調暢,必定血氣凝滯,百病來侵。雖是修道之人,若身中剛柔失配,陰陽不和,五行不能匯入中宮,四象不能歸於戊土,則火候難調,龍虎難伏。更甚者則是陰凌火盛,災病禍害相繼而生。”
“做人不守中道即失偏,修真不守中道即入迷,萬物偏離中道即毀喪。中道貫穿著萬事萬物之理,明白此理,才可以做一個明白人;不明此理,就是一個糊塗人!”
修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金燁自然不會被田不易所考到,聞言便隨意地解答了一些,不過金燁的境界和見識在那裡,哪怕只是隨口所言,也有讓田不易眼前一亮的感覺。
“好!好!好!”
田不易更加滿意了,連道三聲好,轉頭又看向其他弟子訓誡道:“修煉道法絕不只是簡簡單單的練氣,也不僅僅只是對各種神奇的神通以及強大的力量的追求,而是對天地人的瞭解,以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平時讓你們多看看道經,可是我一讓你們看書,你們就都一個個沒精打采的,簡直就是頑劣不堪,不堪造就。”
大智大勇等一干師兄們看向金燁的眼神頓時就幽怨了很多,大家本來都吃大鍋飯,爛在鍋裡,沒有多少區別,可是現在來了金燁這個一個學霸,兩相比較之下,眾人受到了成噸的傷害。
金燁沒有理會那些幽怨的目光,而是在打量張小凡,和當初的少年相比,此刻的張小凡依舊是那麼內向,害羞得不行,而且現在他看向田靈兒的目光中,總是帶著那麼一些奇異的目光,那是一種喜歡,小心,害羞等等各種負責情感糾纏在一起的目光。
對於這,金燁倒是能夠理解,想當初自己在郊區學校裡面好幾年,也看不見幾個女生,每次放長假回家上街時,那是恨不得把街上稍微看得過去的女青年們給吃光。
是不是什麼時候抽空要帶張小凡去青雲門外的什麼什麼樓,什麼什麼坊裡面洩洩火呢?畢竟自己可是他師兄來著,而且看情況田靈兒好像是喜歡自己啊!不能總讓人惦記著不是?
田不易教訓完眾人,微微頷首,一轉頭,目光落在六弟子杜必書身上,開口道:“老六!”
杜必書立即坐直身子,“師父!”
田不易淡淡道:“這幾日,我看你閒暇時,在廚房裡對著鍋碗瓢盆手舞足蹈,怎麼回事?”
杜必書臉上一紅,張口結舌,吶吶道:“師父,你、你怎麼看見了?”
師孃蘇茹“咦”了一聲。道:“必書,怎麼了?”